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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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红光精准地射向莱尔兰纳。

莱尔兰纳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哈利和蛇怪身上，根本没料到里德尔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自己，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和力气瞬间被抽离，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道银色的光芒从自己胸前迸。

然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即将摔倒在冰冷地面的前一刻，一道银色的光芒如同闪电般从虚空中迸！是霍斯！莱尔兰纳的银色凤凰！它不知何时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出现在这死亡之地！它展开闪烁着月华般光泽的羽翼，及时垫在了莱尔兰纳身下，缓冲了他倒下的冲击，同时朝着里德尔出清越而充满警告意味的鸣叫。几乎是同时，福克斯也清啸一声，落在了昏迷的莱尔兰纳身边，张开绚丽的赤金羽翼，与霍斯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守护屏障般将莱尔兰纳护在身后。

里德尔看着昏倒在地的莱尔兰纳，看着他苍白的脸孔，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忽略了霍斯那充满敌意的鸣叫和福克斯警惕的目光，眼中只有莱尔兰纳安静沉睡的模样。他不想伤害他，只是不能让他再涉险！看到两只凤凰护住了莱尔兰纳，他心中竟莫名地松了口气。有凤凰的保护，莱尔兰纳应该暂时安全了。

而这一边，失去了里德尔直接的干扰（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被莱尔兰纳吸引），哈利抓住了机会！瞎眼的蛇怪再次凭借嗅觉锁定了他，张开巨口，带着毒液的獠牙闪烁着寒光，猛地咬下！哈利这次没有躲闪，他双手紧握格兰芬多宝剑，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仿佛属于格兰芬多本人的勇气和力量，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地一刺！

“噗嗤！”

宝剑精准地刺入了蛇怪的上颚，穿透了它的大脑！蛇怪出一声垂死的、恐怖的哀嚎，巨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最终轰然倒地，不再动弹，那双被啄瞎的黄色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

但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在蛇怪临死前的挣扎中，一颗长长的、沾染着剧毒的毒牙，深深地嵌入了哈利的手臂！

剧痛瞬间席卷了哈利，他感觉冰冷的毒液正在迅蔓延，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他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地上，视野开始模糊，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格兰芬多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在旁。

福克斯立刻飞到了哈利身边，它将美丽的头颅凑近哈利手臂上那可怖的伤口，大颗大颗珍珠般的、拥有治愈能力的眼泪滴落在伤口上。伤口冒着白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但哈利已经因为毒液的侵蚀而奄奄一息，脸色灰败。

里德尔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暴怒的神情。“不！凤凰的眼泪……”他低吼着，但随即，看着哈利那副濒死的模样，脸上又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得意的笑容。“没关系……波特，你终将死去……凤凰的眼泪也救不了被蛇怪毒液彻底侵蚀的人……没有人能救你了……”他得意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终局。

然而，哈利的目光却艰难地移动，落在了里德尔脚下——那本属于金妮的、此刻显得格外孤零零的日记本。一个念头如同最后的闪电般划过他因毒液而混沌的脑海——是这本日记！一切都是因为它！是它在控制金妮，是它让里德尔重现于世！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手，猛地拔出了还深深嵌在自己手臂附近皮肉里、那颗从蛇怪口中脱落的、沾染着他自己鲜血的毒牙——那颗刚刚差点要了他命的毒牙！然后，他用尽灵魂深处最后的力量，朝着地上那本日记狠狠刺了下去！

“不——！”里德尔出了撕心裂肺的、充满了真正恐惧和痛苦的尖叫，他想要扑过去阻止，但已经太晚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濒死的男孩还能想到这一点！

毒牙刺穿了日记的皮革封面。仿佛刺中的是一个活生生、跳动着的心脏，日记本里猛地喷涌出大量的、如同血液般暗红的墨汁！里德尔的身影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他出痛苦而绝望的哀嚎，英俊的面容变得模糊、狰狞，最终如同被狂风撕碎的烟雾，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恨的余音在密室中回荡。那本日记也在喷尽了“血液”后，迅变得焦黑、枯萎，最终化作了一堆毫无意义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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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记的毁灭，躺在斯莱特林雕像脚下的金妮·韦斯莱，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可怕的一切。

密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福克斯为哈利疗伤时轻柔的鸣叫，以及霍斯在莱尔兰纳耳边焦急的、带着泣音的清脆啼鸣。

哈利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自己手臂上正在迅愈合的伤口，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回归身体，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恍惚和难以置信的庆幸。金妮醒了过来，虚弱地哭泣着。罗恩在石堆另一侧大声呼喊着哈利的名字，声音充满了担忧。

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唯一可能注意到的哈利也才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无力顾及——那本已消散的汤姆·里德尔，他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或者说那份越了时空的执念化成的虚影，竟悄然再次凝聚，出现在了依旧昏迷不醒的莱尔兰纳身边。

他的身影淡得几乎透明，不再是那个英俊逼人、野心勃勃的少年，更像是一缕不甘散去、充满了无尽遗憾的幽魂。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完全无视了对他怒目而视、不断用喙啄咬他虚影的霍斯，也仿佛看不到旁边警惕注视着他的福克斯。霍斯的攻击穿透了他虚幻的身体，福克斯的火焰似乎也无法灼烧这最后的执念。

他的眼中没有了阴谋，没有了杀戮，没有了对于永生的渴望，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哀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眷恋，还有一丝未能保护好他的自责。他伸出近乎透明的手，虚虚地、极其轻柔地拂过莱尔兰纳额前散乱的银色丝，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易碎而珍贵的梦境。他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莱尔兰纳沉睡的容颜上，仿佛要将这模样深深地刻入自己永恒的灵魂深处。

“老师……”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虚无缥缈的声音低语，带着无尽的遗憾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扭曲的深情，“这次……还是没能……留在你……”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身影便开始加消散，变得越透明。在彻底消失前，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莱尔兰纳安静的睡颜，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印象带入永恒的虚无。他没有对不断打扰他的霍斯做出任何反击，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恼怒，或许是因为力量耗尽，或许是因为……在他那颗充满黑暗的灵魂深处，依然保留着一丝不容触碰的柔软——他潜意识里知道，伤害这只莱尔兰纳的凤凰，可能会让醒来后的莱尔兰纳伤心。

最终，他如同被阳光蒸的朝露，彻底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消散在密室冰冷的空气中。

密室彻底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喘息声、重逢的哭泣声，以及凤凰清越的鸣叫。福克斯用头蹭了蹭哈利已经完全愈合的手臂，出安慰的鸣叫。霍斯依旧守在主人身边，银色的羽翼轻轻覆盖在莱尔兰纳身上，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偶尔出低低的、担忧的啼鸣。金妮坐起身，哭泣着望向哈利的方向。罗恩在那边终于和哈利汇合，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而莱尔兰纳，依旧安静地昏睡着，对刚刚生在他身边那场短暂而诡异的、跨越了时间的、充满了偏执与未竟之情的无声告别，一无所知。只有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预示着即使在沉睡中，他也并非完全安宁。

而那只被汤姆·里德尔在图书馆取走的银色卡，则永远地遗失在了某个错位的时空与记忆的缝隙之中，成为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霍斯低下头，用喙轻轻整理着莱尔兰纳额前的碎，出轻柔的、如同安抚般的鸣叫声，银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灵性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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