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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带来的澎湃力量感逐渐沉淀,化为体内更加凝实厚重的根基。无忧睁开眼,清晨的微光正透过茅棚的缝隙洒落,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枚黑铁片安静地贴着皮肤,温吞地散着微弱热意,仿佛昨夜那场险些让他经脉崩毁的狂暴能量爆只是一场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经脉中依稀残留的、被拓宽后的些微胀痛感,以及丹田内那明显壮大、运转更有力的气旋,都在清晰地告诉他昨夜生的一切——那危险至极的爆,那恰到好处、冰冷精准的干预,以及因祸得福的突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角落。
独孤无双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未曾沉睡。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亘古不变的盘坐姿势,只是那双死寂的眸子,此刻正落在无忧身上。
不是以往那种一扫而过的审视,也不是偶尔停留的评估,而是一种……专注的凝视。
那目光深沉如古井,依旧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却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他体内刚刚稳定下来的、属于引气五层的气旋,甚至能窥见那紧贴胸口的神秘铁片。
无忧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有些紧张地绷直了脊背。前辈……是不是要过问铁片的事了?他会收回它吗?还是会警告其中的危险?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甚至在心里飞快地组织语言,试图解释这铁片的来历(虽然他自己也一无所知)。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并未到来。
独孤无双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有十几息的时间——这对他来说,已是极其罕见的“长久的注视”。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无忧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看透了,从外到内,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似乎在那铁片的位置格外停留了一瞬,仿佛确认了什么。
然后,就在无忧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时,独孤无双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幅度小到如同微风拂过草尖,若非无忧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的变化。
就只是这么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动作。
随即,那深沉的的目光便从无忧身上移开,重新投向了棚外空旷的荒野,恢复了往日那种对万物漠不关心的死寂。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凝视和微不可察的颔,从未生过。
无忧愣在原地,一时有些茫然。
这就……完了?
没有询问,没有警告,没有收回。
只有一个沉默的注视,和一个更加沉默的……点头?
这意味着什么?
认可?默许?还是……某种无言的告诫?
无忧仔细回味着刚才那一幕。前辈肯定察觉了铁片的异常,也肯定知道昨夜那场危机的根源。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点头……是在肯定他成功突破了?还是在默许他继续持有和使用那危险的铁片?或者两者皆有?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却得不到答案。
但他隐约明白了一点:前辈默许了现状。这铁片,他可以继续留着,但也必须自己承担其中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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