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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道歉”◎
禅院直哉沉默的垂下眼看向她。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生的异常纤长,低垂阖眼时,在下眼睑落了一圈如同眼线般的鸦黑阴影。
她也含笑回望着透过浓重眼睫的暗金色眼珠。
禅院家的人都生了一副好皮囊,在这之中禅院直哉尤盛,天生上挑的丹凤眼和鎏金般的眼珠,漂亮却不女气,即使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傲慢和阴鸷,却也因为这份漂亮变成了冷然的艳丽。
“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轻快,“做不到吗?”
禅院直哉俨然不动,发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石头做的雕像。
看起来蛮平静的——
她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垂落在身侧色双手上,紧紧的攥成拳,雪白的肌理下,青筋遒劲的暴起,指尖不停的颤抖。
大概是过于气愤,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看着他苍白的脸,她想笑,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点微弱的刺激,这位小少爷岌岌可危的可怜自尊心都会爆发。
毕竟是久处深闺的大少爷啊。
怪可怜的,可是谁叫他敢于对她出手呢?
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还会不长记性的来招惹她,这可不行,太烦人。
她这样想了想,拍拍衣摆,走到了禅院直哉的身边,禅院直哉大概比她高上半个头,和她视线平齐的就是直哉少爷灿金色的发尾和精致的耳朵。
她的声音温和,仿佛不是威胁,而是耐心的劝说,“直哉少爷,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不做不行啊,你得向我好好道歉喔,不然我就要告诉你的爸爸啦——你也不想被你父亲和那些讨人厌的家伙看到吧?”
禅院直哉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捏到咔咔发响。
她毫不在意,依旧用手指缠绕着发尾,低低的在他耳边如情.人间絮喃,“真是讨厌啊,一想到会被那些人看到,那些肮脏的,不堪的,根本不配碰到少爷你一根手指的人看到,我就觉得好心痛啊。”
她伸手去轻轻触碰禅院直哉的耳朵,他立刻触电般侧过头,咬紧了牙齿,下颚紧绷。
真是惹人怜爱啊。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我是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吧,只是没有威胁性的女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只在这里,只要少爷你乖乖的向我道歉,我就什么都不会说。”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喔——”
身为握惯了手术刀的医生,又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禅院直哉的命脉在哪里,也知道如何把他解剖。
显然,这番充满了迷惑性的话已经动摇了禅院直哉的意志。
他原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又过分在意外界对他的评价。
自傲却不自尊,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低,正是他深陷她的话术骗局的原因。
为了维持在外人前的面子,私下里什么都能做。
她目光缱绻的落在禅院直哉的身上,他仍旧一动不动。
没关系,她原本就是最有耐心的猎手。
十分钟后,她满意的看到禅院直哉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的朝着她指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您真聪明。”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看着禅院直哉羽织下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阴沉,眼中血丝密布,下唇都被咬破,像是随时可能暴起,扭断她的脖子。
她浑不在意。
她正用心的欣赏着禅院直哉咬出血的嘴唇,薄薄的唇.瓣上,氤氲的细细一线嫣红分外惹眼。
她一下一下的轻抚禅院直哉的发顶,终于,金色的发尾摇摇晃晃,他的身体越来越低。
终及双膝触地。
膝盖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眼睫低垂,僵硬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不愧是直哉少爷,做到了呢,真棒啊。”
她满意的笑着,在他的对面蹲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歉啊,道歉——”
禅院直哉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目光只落在身前,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她却能感受到,柔软的真绢羽织下,他的肌肤发烫,肌肉块块紧绷。
在这之后,禅院直哉大概会恨她入骨。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抚摸着他的脊背,禅院直哉剧烈的抖了一下。
“非常……抱歉……”禅院直哉早就深深地埋下头。
她目光流连他垂落的金发遮挡住的眼睛,握紧的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紧紧的扣着榻榻米,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禅院直哉的指尖深深嵌入榻榻米中。
只能感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心跳,视线只映出面前一方不到一平米的狭小空间,盯的久了,地板都模模糊糊的晃动。
就像什么都不存在般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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