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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阿兰娜。”
是那道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嗓音,轻轻扬起尾音,像只指尖点水。
阿兰娜把书翻回正常角度,脸上的那层镜面在一瞬间全部卸下,仿佛一滴蜜落入水面就能荡开那种柔软的涟漪。她抬起头,银色的眼睛亮亮的,像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她跳下沙,裙摆一晃,赤着脚就噔噔噔跑过去,像往常每一次那样,伸出手,手心向上,仰着脸。
“妈妈~”
伊蕾娜站在玄关处,斗篷尚未完全收好。她的表情也是标准的温柔,唇角含着浅笑,棕色的眼眸在看女儿时自然而然地柔下去,像春天融雪时河水的颜色。
她其实还带着些风尘的冷,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很容易看得出。但那抹冷意在看见女儿伸出手时,倏然散了。
“你呀。”
她叹了口气,嗓音里有笑,指尖一勾。
是一包小巧的精致糖球。它外壳半透明,包着一层淡粉色的果冻心。
阿兰娜眨眨眼,接过去,像小猫叼到好吃的那样轻轻一吸气,笑得眼睛弯弯。
“谢谢妈妈!”
她乖乖站着剥糖壳,整个画面安宁到几乎甜得腻,好像这对母女之间从没有任何隐瞒。
伊蕾娜垂眸看着她,笑意不变,像什么都没生。
她也没有问她今天做了什么,也没有问她有没有去哪。她只是抬手,像平时无数次那样,替阿兰娜顺了顺那头柔软的银,然后去客厅坐下,仿佛她只是出门添了几件东西回来而已。
而阿兰娜,照常紧紧地贴了上去。
仿佛她们都对彼此一无所知。
——————
时间在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各怀心思的日子里,很快就从月来到了月。
阳光更烈了,草坪味道更甜了,古老庄园石墙被晒得暖,空气里都是一股要到新学年的感觉。
阿兰娜坐在窗边,窗外是被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篱和远处被施了清凉咒的喷泉。她的手里是一封刚拆开的信,纸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是魔药房常见的干净药草气息,混着一点墨水味。
她的银色眼睛从信纸上抬起时,亮得要命。
“门o…门e…”
她轻声念出来,笑意里全是骄傲,却又带着那种“嗯…果然如此”的理所当然。
那个漂亮的花体字写得很规整,尾笔略微上挑,像写字的人在收笔前还在逞一点小傲气。
「格兰芬多和我最后的成绩对比下来,我可以正式宣布,我在全年级里绝对不会垫底。事实上,我是极有可能排在前列的!
你应该也挥得不错吧?我知道你不会差,但我还是要问。这是礼貌。
我妈妈说我可以不用担心我爸爸的看法。虽然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因为成绩满意,还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在想。」
后面这句字迹明显快了点,像是他提到父亲时还是习惯性地紧了一下,又不愿让这在信上看出来。
阿兰娜读到这里,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你父亲大概还有别的事情在想”,这句,她几乎能在脑海里听见德拉科那种半抱怨半不服气的小语气。
然后,她的笑更深了。
她的小手手背抵在嘴边,像是怕笑声太大被人听到。
“门o,门e?”
她轻轻哼了一句,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得意地小声补刀。
“我可是门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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