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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池里是流动式的通道,联通着后方庭院的水池,里面游动着胖乎乎的观赏锦鲤,岸边的一个小石台上,就养着他的两只小乌龟。
小乌龟正在石台上慢悠悠地乘凉,它们不到一个鸡蛋大小。
岁宁只要用喂食的长勺轻轻一点,这两只小乌龟就会伸长脖子,仰着脑袋等着主人喂食,呆头呆脑的。
岁宁逗了一会,才开始给小乌龟喂食。
许拾安瞧岁宁坐在鱼池玻璃旁,不时发出新奇的轻笑,心里叹息一声。
岁家和沈家好事将近的新闻已经在h市满天飞了,他的儿子却还在高高兴兴地跟乌龟玩。
“宁宁,那枚戒指呢?”许拾安来到岁宁的身边。
“噢,我收起来了。”岁宁又舀了一勺饲料,喂到小乌龟的嘴边,“爹地,我想到时候还回去。”
“嗯。”
许拾安当然支持儿子,他一手摸着儿子的柔软的发梢,“明天蓝医生就回国了,到时候让你表哥陪你去。”
岁宁一愣,不由地点头:“嗯嗯。”
可是他真的没有抑郁症。
…
夜里。
岁宁认真地洗好澡,一身清爽地来到窗边的沙发上静坐五分钟,还虔诚地点上了安神的香薰,最后才掀开被子,躺好。
这回总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他阖上了双眸,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但梦魇就像是死神伸来的双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
深夜,几辆车驶入郊外的酒庄。
这里远处是连绵的丘陵,坡上栽满了成排的葡萄藤,叶片在晚风里翻出浅绿的光泽,一直铺到视野尽头。
这里的环境偏静,一般只有爱品酒的客户才会在深夜前来。
沈妄寒坐在包间的阳台前,端着一杯红酒。
“兄弟,真的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你。”
孟巍给沈妄寒添酒,继续道:“你和岁宁,看起来就不像是一路人。人家十五岁就考上了大学,自己的心思重着呢,没准对他来说,婚姻就是坟墓。你看他现在,不还是见了你就躲?”
孟巍和沈妄寒从小一块长大,除了杀人放火,其他缺德事都干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看岁宁,就像在看一张白纸。
岁宁干净、生涩。
和沈妄寒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妄寒喝了口红酒,骂了孟巍一句,道:“我和岁宁好着呢。”
“?”
孟巍在沈妄寒的身边,怀疑沈妄寒爱而不得太久出幻觉了,他蹙眉,“你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
沈妄寒勾起薄唇,脑海里浮现出岁宁那双嗔怒又灵动的眼睛。
他的吊梢眼带着生来的戾气和凉薄,眼底逐渐变得幽深,笑而不语。
孟巍看得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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