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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衍十二岁过后就很少和宋鹤眠一起睡了,这下他还有些紧张。挤了**泵沐浴露给自己里里外外洗了遍,头发也吹了个造型,在镜子面前照了好半天才去敲门。
“进。”
他咽了口唾沫,使劲咬了下舌尖才冷静下来,抬脚再次踏入宋鹤眠的房间。
银发首席也洗漱完了,发尾带着潮意,过长的发丝被他掖在耳后意外多了几分柔和。他身上穿的睡衣也是盛衍买的,依旧是同款不同色,米白的睡衣印着大大小小的猫头,和在联盟的样子大相径庭。
盛衍捻了捻自己黑色小狗睡衣的一角,心头浮现一丝诡异的满足。他喜欢把宋鹤眠打扮成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样,任谁看上去都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就像同居的情侣那样。
他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自然,慢悠悠地晃荡到了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宋鹤眠从手里的文件里分了个眼神给他,眉梢轻挑:“你这是掉进沐浴露里了?”
盛衍:……
真的不能指望宋鹤眠能看出他的小心思。
至少在感情方面不能。
“只是一不小心挤多了一点点。”他咬牙道。
宋鹤眠没再取笑他,身体往后仰着靠在床头:“开着灯能睡着吗?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盛衍皱眉:“已经十一点了。”
“那我开台灯。”
说完他侧着身子伸手想去关灯,盛衍见状,“蹭”地坐起来按住他的手。
两人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扭在了一起,盛衍紧贴在宋鹤眠身后,胳膊缠绕,掌心覆住了他的手背。被子下挨着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体温,氤氲出层层热气。距离太近了,宋鹤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规律有力的心跳。
他抬眸望过去:“做什么?”
这个轻微细小的动作让他的额头从盛衍的嘴唇擦了过去,宋鹤眠丝毫没察觉,只余十八岁的少年心跳如擂鼓。
盛衍耳根红了彻底,这个距离能让他数清宋鹤眠的睫毛,他抿了抿唇,喉咙干哑:“我的意思是,十一点了,你也该睡觉了。”
“不许看了。”
好香。
他目光飘忽,小小吸了口气,洗发水裹挟着首席身上经年不散的花香味争先恐后往鼻腔钻。
与此同时,宋鹤眠收回手,不咸不淡来了句:“看来应该不止挤多了一点点。”
盛衍:……
他“啪”地关了灯,蛄蛹两下钻回被子里。
房间被一片黑暗笼罩,盛衍盯着他的模糊的背影看。其实他睡不着,他现在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往宋鹤眠怀里一拱眼睛一闭就呼呼就睡。
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宋鹤眠从他眼中的雪花精灵变成他的养父,又逐渐成了他心里的不可说。
盛衍用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发丝,稍稍一碰心湖就被丢入一颗小石子,漾起一圈一圈涟漪。
从前他总想着,等一等,等最后一圈波纹消失以后,他和宋鹤眠就能变成正常的养父子。
可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等回过神来他才惊觉,纵使表面风平浪静翻不起一丝浪,那片湖底却已经沉满了小石子,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那是他永远消磨不掉的心动罪证,他也永远不能不喜欢宋鹤眠。
“睡不着吗?”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盛衍一惊,猛地收回手。
宋鹤眠翻过身面朝着他:“是不习惯了吗?”
“不是,我……”他屏住呼吸,干巴巴说着,“只是在想一些事。”
宋鹤眠忘记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看见异种失控吓到晚上睡不着的小男孩了。他下意识以为盛衍还和以前一样,见到死人就会整宿睡不着觉。
这是他带大的小孩,难免用年长者的心态去揣测。想他会不会因为今天对着活人开枪而心有余悸,所以他和从前一样探出了胳膊,把人往怀里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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