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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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不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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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岩的办公室乌烟瘴气，跟袁维小时候去的网吧似的。

“你抽烟吗？”他不把袁维当外人。

袁维没有接他递来的烟，而是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烟。

“打火机不错，名牌儿货。”肖岩笑了笑，收回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直入主题：“郑律觉得你非常适合做我的学生。”

袁维扯了扯嘴角：“我选的不是您这个系啊。”

“你不知道？辅导员没跟你说吗？”

“我还没接到辅导员的电话。”

“噢，他们真能拖”，肖岩磕了磕烟灰，“郑律他们系，就那么几个老师，把你们分过去，有的老师带的学生就超标了，所以你们拥有了换专业的机会，全院老师，随便选，还可以报三个志愿。”

“哦。”

“干嘛这么冷淡？”肖岩用更冷淡的语气说：“我这都上赶着来找你了。”

“谢谢，那我就选您吧。”袁维心里冰凉一片，但冰雪之上，却又不合时宜地冒着一团火。那火没烧融冰雪，反倒衬得整个世界都更凉了。

肖岩默然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换了个话题：“我有个实习机会，可以保证毕业之后直接转正，你要不要。”

“哦”，袁维无所谓地问道：“哪里的实习，全球100强还是全国100强？”

肖岩哼了一声，说：“同学，你已经开不出干干净净的无犯罪证明了，要求不要那么高。”

“现在好一点的公司都要求提供无犯罪证明了？”袁维直视着肖岩，“我以为我只是不能考公务员。”

肖岩哈哈哈地笑起来，说：“好吧，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家小公司做总监。你知道的，这年头儿，招人难哪。你们这些年轻人，进了重点大学，就瞧不起小公司了。但是吧，谁不想要重点大学的学生呢？再怎么无能，起码智商高，好用，对吧。”

袁维耸耸肩：“所以为什么我要去。”

肖岩说：“虽然这个公司潜力一般，但是总监非常非常有潜力，不会在这个小公司待一辈子的，跟着他绝对没错，毕竟是我朋友嘛。”

袁维：“……”

肖岩：“你去的话，毕业论文就不用操心了，随便写写算了，我肯定给你过。”

“……我有能力写好毕业论文。”袁维说。

“行行行行行，不去算了，麻烦死了”，肖岩捻灭烟蒂，“我就知道，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不乐意去，小公司毕竟是小公司。”

袁维静了片刻。他给肖岩点上第二根烟，说：“你怎么知道我被拘留过？”

“不要小瞧信息的传递范围，也不要小瞧那些有心搜集信息的人。”肖岩笑了，在烟雾之中说：“学校里没我不知道的事儿，至少学院里没有。”

袁维心里一凛，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肖岩与他对视片刻，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不知道郑律是同性恋，更没想到他玩儿那么开。”

袁维：“……”

肖岩弹弹烟灰，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

袁维说不出话来。

肖岩笑了笑，说：“别在意，我对你知道不知道，本来也不感兴趣。”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袁维终于忍不住问道。

“同学，你误会了，我和你的郑律老师，不熟。没人和他熟。他来给我推荐学生，拜托我照顾一下你，我也很惊讶。”肖岩淡淡地说：“我很尊敬他，他做到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儿。你想，我已经37岁了，还只是一个讲师，他28岁，已经是副教授了。这很难，而且很孤独。”

袁维毫无意义地吞咽了一下空气。

肖岩突然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说：“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是太年轻啊。”

袁维喉咙发紧，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接受您说的这个实习工作。我需要做什么？”

肖岩惊道：“这么爽快？”

袁维笑了笑：“毕竟您是他信任的人。”

肖岩的烟还剩一半，但他直接捻灭了，笑着说：“那行，回去等通知吧，估计后天就得过去工作，我朋友非常着急。”

袁维点点头，脚下却迈不动步。踌躇片刻，他终于还是多问了一句：“您还联系得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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