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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睿之咬了一口鸡肉,鸡肉鲜嫩,鸡皮弹脆。
“怎麽连广东菜都会做。”他问。
沧逸景道:“想着做给你吃,就稍稍学了。”
“干嘛这麽说…。”都有未婚妻了,“做给你老婆吃吧。”
沧逸景听出了一些醋意,侧头瞧了一眼钟睿之,笑了。
他伸过手,用食指轻蹭了钟睿之的唇角,钟睿之竟也怔怔地呆着,让他碰。
直到他的拇指再蹭了一个来回後,钟睿之才往後退了一步。
低下头,那状态,那闪躲的眼神,绝没有忘了他们的曾经。
“酱油。”沧逸景道:“沾嘴边了。”
曾几何时,沧逸景也这样,说有樱桃汁,其实就是想去亲他。
“我二月份的时候,去了一趟香港。”沧逸景继续切菜。
钟睿之则继续喝汤。
香港…
香港之恋,邓丽君啊。
“月亮代表我的心…”钟睿之脱口而出。
沧逸景笑:“对,在中环,我住的酒店就能看到维多利亚港。我来广东之後,就常听人说,我们和国外发达国家,和香港的差距,说我们落後了一百年。”
他道:“真的站在维多利亚港时,才有确切的感受。”
钟睿之看着他。
沧逸景接着说:“你说,建那样大的港口,盖那麽多的高楼大厦,要多少钱啊?”
不知道…
反正我那三百箱金条,是肯定不够的。
“一百年的差距,真的要花一百年才能补上吗?”沧逸景继续说着,“我刚来广州时,觉得嘉哥的公司很大,货轮上的集装箱,多的看不到头。但也才不到两年,那些…以後就是我的。”
钟睿之听他这麽说,突然想到了西方关于龙的传说。
说龙喜爱珍藏奇珍异宝,即使那些东西对龙来说既不能吃,又不能用,但它们乐于去抢夺,藏在窝里,睡在上头。
去宣誓主权,去展示能力。
“我是这样,深圳也会是这样,不,它会更强大。我站在深圳湾,仿佛都能看见跨海的桥,和数不尽的高楼林立,还有无数来往的轮船。”沧逸景道,“维多利亚港有它的历史与包容,繁华美丽,绚烂到流金溢彩。但深圳,是独一无二的深圳,所有的都是新的,不是重建,不是继承发扬,而是从无到有。”
“这麽一片干净的地方,它会吸引全国的新鲜血液,流注到这里,共同建设它。维港有的东西,我们都会有,不用一百年,甚至…不用二十年。”沧逸景道,“就像我在家种地一样,一群年轻人,用汗水洒上去,血淋上去,长出硕大的果实。以後有人提起东方,提起中国,就一定会先想到深圳。”
他回过头,对钟睿之一笑:“想去看看吗?港口的工地。”
钟睿之没有跟着他的话畅想,他还不太懂,但听他这麽说,是也想去看的,便点了点头。
于是沧逸景笑出了声:“对了,我去香港给你带来礼物。”
“给我?”
沧逸景点头:“原本打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一趟的。”
钟睿之问:“什麽礼物啊?”
沧逸景手上是腌料的油渍,他动了动十指示意他没法拿:“在我裤子口袋里,自己拿。”
于是他半举着手,侧过身,等待钟睿之把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里。
钟睿之捧着碗站着,呼吸变得有些快。
沧逸景笑看着他:“快来拿。”
他哪是叫快来拿,分明是说:快来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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