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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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曾小贤的一天下（第1页）

周四下午四点半的阳光，把幼儿园门口的梧桐叶晒得暖，风一吹就飘下几片碎金似的影子。胡一菲踩着高跟鞋刚到，就看见小小布背着粉色兔子书包，正踮着脚往门口张望，辫梢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晃来晃去——那还是去年美嘉亲手给她缝的，边角都磨得软了，却还是小小布最宝贝的东西。

“小小布！”胡一菲挥了挥手，刚喊出声，就见小姑娘“噔噔噔”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个皱巴巴的画纸，“菲阿姨！你看我今天画的画，liy老师说我画的兔子像真的！”

胡一菲蹲下来接画纸，刚要夸，身后就传来个熟悉的大嗓门：“吕嘉一！你书包带子又歪了，跟你说过多少回，女孩子要整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吕子乔——他刚从楼下市下班，藏青色的收银员制服外套还没来得及换，领口别着的工牌上“吕子乔”三个字旁边，还沾了点早上扫货大妈蹭的面粉，显得有点滑稽。

小小布听见爸爸的声音，立刻把画纸往胡一菲手里一塞，转身扑过去抱住吕子乔的腿：“爸爸！今天市有没有进草莓味的qq糖呀？”

“你这孩子，就知道吃。”吕子乔嘴上嫌弃，手却已经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包装皱巴巴的草莓糖——显然是上班时特意留的，“先吃糖，回家再跟你妈算账，昨天把她的毛线团弄散了，她念叨一早上了。”

正说着，美嘉也提着个保温袋匆匆赶来，头还沾了根毛线，一看就是刚在家赶兼职的手工活：“子乔！你怎么比我还快？我还以为你要加班理货呢！”她凑过来跟胡一菲打招呼，“一菲，今天又麻烦你了，本来想早点来的，结果帮隔壁王奶奶缝扣子，耽误了会儿。”

“跟我客气什么。”胡一菲笑着把画纸递给美嘉，“你家姑娘今天又受表扬了，liy老师刚才还跟我夸她呢。”

提到liy老师，几人都忍不住笑——这位老师本名李翠花，是美嘉托小区阿姨介绍的，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碎花裙，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说“咱这幼儿园不搞虚的，就教孩子怎么开心”，结果转头就把“吕嘉一”叫成“吕家大闺女”，把小小布逗得直乐。这会儿李翠花正站在门口送别的孩子，看见他们，老远就挥着手喊：“吕家大闺女她爸妈！今天孩子表现老好了，吃饭没洒，午睡没踢被，就是下午跟小朋友抢积木，还知道让着人家，进步老大了！”

吕子乔赶紧点头哈腰：“多亏李老师教得好，回头让美嘉给您带点她做的小饼干！”

“可别！”李翠花摆着手，眼睛却往美嘉的保温袋瞟了一眼，“上次你家美嘉送的饼干，我家孙子吃了三块，晚上跟我闹着还要，我可不敢再要了，不然我那退休金都得花在买面粉上！”

几人笑着告了别，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一菲姐！子乔哥！美嘉姐！”回头一看，是咖喱酱背着播音包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妆——她刚结束下午的天气预报播音，领带都没来得及解，“你们这是去接小小布啦？我跟你们说，今天我播天气预报的时候，把‘局部地区有小雨’说成‘局部地区有小宇’，导播老师差点把我话筒收了！”

美嘉忍不住笑：“你这孩子，怎么老犯这种错？上次你还把‘西北风三级’说成‘西北风三块’，听众都打电话来问，西北风还能论块买？”

咖喱酱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太紧张了嘛！对了，晚上去一菲姐家庆祝曾老师第一天上班成功，我可跟赵海棠说了，让他带咖啡厅新煮的冷萃，那玩意儿比他念的诗还提神！”

几人说说笑笑往楼走，刚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里面站着关谷和悠悠——关谷还穿着外卖员的蓝色制服，头盔夹在胳膊底下，脸上沾了点酱汁，显然是刚送完最后一单；悠悠则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刚帮人剪辑的视频素材，看见他们就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还怕来早了，一菲姐还没回来呢！关谷，快把你带的寿司拿出来，这是我今天特意让他在寿司店买的，说给曾老师当开胃菜！”

关谷点点头，操着一口还带着点日式口音的中文：“对！这个寿司，是金枪鱼的，很新鲜！我今天送外卖的时候，路过寿司店，老板说，这个寿司，比我画的漫画还好吃！”

“你可拉倒吧！”悠悠拍了他一下，“上次你画的漫画，主角长了三只眼睛，出版社老师还问你，是不是想开创‘三眼族漫画’新流派？”

关谷立刻反驳：“那是艺术！艺术你懂吗？”

电梯门刚关上，又“叮”的一声开了，展博和宛瑜走了进来——展博穿着格子衬衫，手里还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他刚做的产品设计图；宛瑜则穿着浅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个纸袋，里面是给乐瑶买的小裙子，“一菲姐！我们刚从公司回来，听说晚上庆祝曾老师上班成功，我跟展博特意提前走了会儿，展博还说，要给曾老师分析一下快递路线优化方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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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博立刻点头：“对！我看了一下快马快递站的路线，从咱们小区到市中心，走三环比走二环快十分钟，而且红绿灯少，曾老师要是用这个路线，每天能多送五单！”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展博，你这理工男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人家庆祝个上班成功，你跟人聊路线优化，你咋不跟人聊宇宙大爆炸呢？”

展博摸了摸头：“我这不是想帮曾老师嘛……”

宛瑜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展博也是一片好心，咱们先上去吧，不然乐瑶该等急了，我还想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学会新的单词呢！”

电梯到了楼，门一开，就听见屋里传来乐瑶的笑声——曾小贤正陪着她在客厅玩积木，身上还穿着快马快递的橙色工服，工牌上“曾小贤”三个字下面，王站长写的“好好干，争取当快递之星”还墨迹未干。看见众人进来，曾小贤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积木渣：“哎哟，你们可算来了！我跟你们说，今天第一天上班，可把我累坏了！”

“快说说，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王站长没为难你吧？”胡一菲走过去，顺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

曾小贤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就被乐瑶抱住了腿：“爸爸！爸爸今天送快递，有没有遇到小狗呀？乐瑶今天学会说‘汪汪’了！”

众人都被逗笑了，曾小贤弯腰抱起乐瑶，刮了刮她的鼻子：“遇到了！楼下张奶奶家的小狗，还跟爸爸摇尾巴呢，要是乐瑶在，肯定会喜欢它的。”他转头跟众人说，“今天还行，王站长挺照顾我的，就是送快递的时候，遇到个奇葩客户，让我把快递放在‘门口左边第三块砖下面，用树叶盖好，别让邻居看见’，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文件呢，结果打开一看，是一箱螺蛳粉！”

“哈哈哈哈！”吕子乔笑得直拍大腿，“你这运气也没谁了！想当年我在市当收银员，遇到个大爷，买了两斤鸡蛋，非要让我帮他数清楚，是不是正好三十个，少一个他就要投诉我，结果我数了三遍，都是三十个，他还说我数错了，最后自己数了一遍，才说‘哦，是三十个，刚才我数错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那算什么！”咖喱酱抢着说，“上次我播新闻，导播老师突然跟我说‘插一条紧急通知’，我一紧张，把‘小区停水通知’说成‘小区停狗通知’，结果好多听众打电话来问，是不是小区不让养狗了，我跟导播老师都快解释疯了！”

众人正笑着，张伟提着个律师包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点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才帮一个大爷打了个官司，大爷说他邻居的猫总在他家窗台拉屎，我跟邻居协商了半天，最后邻居同意给猫买个猫砂盆，还赔了大爷一袋洗衣粉，你说这官司赢的，多有成就感！”

“得了吧张伟，”胡一菲笑着说，“上次你帮人打离婚官司，把原告的名字说成被告的名字，法官都愣了，你还好意思说成就感？”

张伟脸一红：“那不是口误嘛！对了，曾老师，恭喜你第一天上班成功！我特意给你带了瓶‘幸运水’，是我上次去庙里求的，喝了它，保证你以后送快递不迷路，客户不投诉！”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瓶身上还贴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字。

曾小贤赶紧接过来：“谢谢张伟，还是你够意思！不过这水，我还是留着明天上班喝吧，今天先喝赵海棠带的冷萃，我听说那玩意儿提神。”

提到赵海棠，众人才现他还没到，刚要打电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他的声音：“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刚才在咖啡厅遇到个顾客，非要让我给她念诗，我念了《咖啡与夕阳》，她还说要给我打赏，我没要，结果耽误了会儿！”他手里提着个咖啡壶，另一只手拿着个笔记本，“对了曾老师，我特意为你写了诗，叫《快递员的一天》，我念给你听啊：‘橙色的工服像朝阳，你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街巷，每一个包裹里，都装着期待与向往……’”

“打住打住！”胡一菲赶紧打断他，“赵海棠，咱先吃饭，诗等会儿再念，不然菜都凉了！”

赵海棠只好把笔记本收起来，有点委屈：“好吧，那我等会儿再念。”

正说着，大力和羽墨、小黑也来了——大力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她帮曾小贤整理的“快递员工作注意事项”；羽墨穿着优雅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个果篮；小黑则背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他刚明的“快递打包神器”，据说能三分钟打包十个包裹。

“曾老师，这是我帮你整理的注意事项，里面有遇到难缠客户的应对方法，还有如何保护腰椎，毕竟送快递需要经常弯腰。”大力把平板电脑递给曾小贤，“我还查了资料，每天送快递走的路，相当于绕小区跑十圈，你可以在手机上装个计步器，顺便锻炼身体。”

羽墨笑着说：“曾小贤，恭喜你啊，终于找到合适的工作了！我跟小黑特意给你带了个果篮，里面的苹果都是我挑的，又大又甜，你明天上班可以带着，饿了就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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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拍了拍工具箱：“曾哥，我这‘快递打包神器’，你要是用得上，就拿去用，保证帮你提高效率！我还想好了，要是你觉得好用，我就批量生产，卖给快递公司，到时候咱们还能赚一笔！”

曾小贤感动得不行：“谢谢你们，还是咱们爱情公寓的人够意思！”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准备吃饭吧！”胡一菲说着，就去厨房端菜，曾小贤也赶紧帮忙，乐瑶则被小小布拉着，坐在沙上玩积木，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菜——有胡一菲做的可乐鸡翅，有展博和宛瑜带的寿司，有张伟买的卤味，还有咖喱酱带的水果沙拉，满满一桌子，看着就热闹。众人刚坐下，美嘉就提着早上那个保温袋走过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那个……我今天早上在家，突然想起来以前做的嘿凤梨小蛋糕，就做了点，大家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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