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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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来自爷爷的问候（第2页）

“我的事，不用你管！姜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不是什么神婆！她是…”陆沉舟的声音卡了一下，那个呼之欲出的定义在舌尖滚烫，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她是我选择的合作者！是能帮我在这漩涡里活下去的人！陆家的规矩、陆家的代价…从今往后，由我来定！”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沉重的死寂，如同实质的铅块，塞满了书房的每一寸空间。只有陆沉舟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正鸿站在原地，如同被雷击中。他脸上的狂怒如同潮水般迅退去，只剩下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苍凉。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沉舟，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寄予厚望的孙子。那只指着陆沉舟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落下来。

“好…好…好一个‘由你来定’…”陆正鸿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翅膀硬了…陆沉舟…你翅膀硬了…”

他缓缓坐回太师椅，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他不再看陆沉舟，目光空洞地落在书桌一角，那块被摔碎的古董紫砂壶残片上。暖黄的宫灯光线下，那温润的碎片折射着冰冷的光。

“滚出去。”陆正鸿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比刚才的咆哮更令人心悸的寒意，“在我改变主意，动用家族‘最后手段’清理门户之前…滚出去。”

“最后手段”…

四个字，如同四把淬毒的匕，悬在了陆沉舟的头顶。他听说过这个词，在家族最隐秘、最血腥的传说里。那是陆家真正的底牌，也是埋葬所有“叛逆者”的坟墓。

陆沉舟的身体僵硬如铁。胸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在祖父那赤裸裸的威胁下，燃烧得更加冰冷、更加决绝。他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再去看祖父一眼。他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决然，大步走向书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吱呀——

木门被拉开，外面走廊昏黄的光线泄入书房，也照亮了陆沉舟冰冷如霜的侧脸。他没有丝毫停留，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

砰！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书房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祖父如同枯木般的身影。

陆沉舟没有立刻离开老宅。他站在空旷、光线昏暗的走廊里，背对着书房紧闭的门。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无法平息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怒火、冰冷的恐惧和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悲凉。

代价…牺牲…

父亲…母亲…

姜眠…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掌心。刚才在书房里，就在祖父提到“最后手段”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灼热力量，如同被惊醒的凶兽，在他体内疯狂地咆哮、冲撞！那力量如此暴烈，如此陌生，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

这就是…“至阳玄魄体”真正的力量？还是…被祖父口中的“诅咒”唤醒的某种东西？

他需要答案。

他必须知道真相！

关于陆家，关于他的父母，关于这该死的体质！不能再被蒙在鼓里！

陆沉舟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剑，猛地投向走廊深处，那扇通往陆家祠堂的、更加古老沉重的漆黑木门。那里，供奉着陆家历代先祖的牌位，也埋藏着陆家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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