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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耀南坐下说:“不易挣钱,若是容易儿子早就回来了,还用当猪仔?”
父子说笑一阵,楚耀南反觉得父亲上些年纪,人也平易近人了许多,性子反而像孩子了,有时候任性,有时顽皮。
晌午时分,还不见家中女眷们回来。
花姐过来请示备什么午饭。
秦老大来了兴致说:“走,爹带你们两个出去吃。哎,杏花楼的南乳小排骨,百果鸡丁,红烧划水,那才是香。”
楚耀南随父亲来到后院去开车,却看到五辆劳斯莱斯,不同的型号颜色,令他咂舌。他问:“爹呀,阿沛还喜欢这银翼天使呢?”
秦溶愣愣说:“是爹给你买的,一年买一辆。第一辆从海外定回来时,恰是五年前的除夕,就差了五天,没能交到你手里。”
一阵沉默,楚耀南揉揉眼睛跳去车里把弄着方向盘,再看看钥匙盒里精致的钢笔,听秦老大在一旁说:“养儿子才是赔钱货。平日不见开口要东西,要个东西就是大件的。”
“阿沛闹了几次想要,爹都没舍得给他,就等你。”秦溶说。
楚耀南当机立断,选了辆最新的银魅,载了父亲和阿溶去吃饭。
父子三人酒足饭饱归来,秦老大道:“看吧,这群妖精肯定是去逛庙会了,晚饭前能回来就不错。”
车到大门口,楚耀南按喇叭示意开门,却见一对儿老夫妇扑挡在车前。
楚耀南机警地起身将父亲挡去身后,秦溶也跳下车摸枪,这才戒备地后悔,出门没有带保镖,也过于冒失了。
“你,你是阿溶吧?”苍老的声音问,拄个拐杖过来一位老婆子,虚个眼打量着秦溶。
“十八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旁边的老汉附和说。
秦溶惊愕不已,车上的秦老大和楚耀南面面相觑。
“溶儿呀,你娘呢,你娘春桃儿和你弟弟海子在哪里呢?”老婆子问。
秦溶侧头望着老夫妇问:“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
“啊呀,这个孩子,怎么连姑婆都不认识了呀。你们六岁前,你爹好喝酒,总撒酒疯打你们小哥儿俩,你娘哭着带了你们哥儿俩总往姑婆这里躲,姑婆还给你们煎蛋吃,忘记啦?”
秦溶摇头,他牢记儿时的苦难,如何也记不得有这个姑婆姑爷爷。
“你们认错人了吧?”秦溶问,总觉得可笑。
“没认错,没认错,怎么会认错呢?”姑婆说,“家里闹水灾,活不下去了,千辛万苦按了地址找来,听说你们风光了,来秦府住了。”
秦老大吩咐一声:“溶儿,走了。”
猜是穷亲戚,喊账房打发几个钱就是了。
不想姑爷大嚷着:“溶儿,你们母子这可不对呀。当年要不是我儿子帮你们滴血验亲的,怎么你们就享福了。”
婆子慌得一把捂住老头子的嘴责怪:“你胡说些什么,仔细被这家的老爷听了去。”
“你慌得什么?这个楼这么高,哪里就听到我们说话了。若是春桃儿那个没良心的装傻卸磨杀驴,我就闯进去向秦老板告发她去,我的孙儿海子,我们要把海子寻回来。”
秦老大扫一眼楚耀南,楚耀南跳下去吩咐秦溶上车不必理会,自己对老头儿老婆子说:“知道蓝帮是什么所在吗?玩那套八仙跳双过门就别班门弄斧了,仔细脑袋,脑袋。”
楚耀南离开,那对儿老人却追随了喊:“这位爷,莫不是也认得我们家春桃儿的?他们不能忘恩负义呀。
待牛氏回府,家里上下乱作一团。
那对儿夫妇死死拉住牛氏说:“春桃儿,你个死妮子。你当出干下丢脸的事儿,和我家那傻小子私奔,你还骗走了我们家所有的钱,没个音信。你把我们的孙子还我们,我们的钱也还给我们。”
牛氏愣愣地说:“姑婆,您说的是什么话?当年你们把我卖给人家当丫鬟,我就再没回过家。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要不是你,我能自幼当丫鬟伺候人吗?”
“哎哦,这个死妮子呀,说这没良心的话。你骗谁呀,啊?你没回过家,那你这两个崽子谁给你养大的。你偷汉子搞大肚子回来就下崽儿,那溶儿就是我给你养大的。你勾搭你表哥私通被我们发现痛打了一顿,你怀恨在心吗?念在你为我们孙家好歹生出个后人,我们就认了,可你不该逃跑还把我那可怜的海子冒给别人当孩子。为去定江,你们拿走我们老两口子养老的棺材钱,我们这些年什么都没埋怨。直到听说孩子他爹死了,你把海子的姓儿都给改了呀。”那婆子哭得凄凄切切,哭诉得声泪俱下,十分可怜,反令秦溶好奇地问,“娘,她是谁,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哎呦我不活了,如今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我的孙子都没了,我无望了。春桃儿她找个大夫玩障眼法唱双人跳,把自己的儿子说成是她姑爷家的孩子,还拿海子去冒充是死去的小姐的孩子,她不安好心呀她!”
众人议论纷纷,将信将疑。五姨太壮个胆子问:“你是说,当年滴血认亲是做了手脚的?”
那婆子一拍手说:“可不是吗?我听人说,西洋人那玩意儿不是都准的,不信你们试试,十个里面是要错上个三四成的。这府里可有亲生的父子母女的,不妨当场试试的呀。”
真戏假做
一番话众人皆惊,愕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牛氏。
秦溶问母亲:“您认识她吗?她真是我的什么姑婆?”
牛氏掩泪点头说:“当年就是她们,强占了你外公家的田产,把我卖给人家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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