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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运拯救计划（第1页）

当接到正常下班的通知时，中科信物理研究所四层的研究员们都是一脸懵，甚至有些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不是他们该有的工作节奏。

最后还是梁齐学亲自出面解释，大家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按点下班绝对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曾与陆国昌朝夕相处的团队成员们，心里都像丢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

所有关于意识空间领域的研究随着陆国昌的退出已经被无限期叫停，之前忙碌到都没有饭点的研究员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时关注工作区的卫生是否清洁，然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小视频，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下午六点来钟，安置着那台“时空模拟器”的WL-SW实验室第一次破天荒地关闭了所有的照明灯——要知道，在以前的时候，哪怕到凌晨两三点这里都是灯火通明。

梁齐学将最后一份交接文件整理完，这才倚靠在那张被磨得已经发白的木椅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在接到中组部印发的履职文件时，助理第一时间为他更换了一套崭新的沙发，但是梁齐学坐不惯，他认为研究员就应该坐冷板凳，窝在沙发里容易让人产生懈怠情绪，因此他选择继续使用那张已经陪伴了他近乎半辈子的手工椅。

梁齐学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十分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尽可能地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往外走去。

离开大楼，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身进了旁边的学者公寓。

他知道，针对陆国昌的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目前调查组正在评估所有可能因机密资料丢失而引发的不良后果。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核实他有没有叛国行为。

在此期间，陆国昌只能待在公寓当中，并随时针对调查组的问话作出解释。

梁齐学向守在门口处的两名警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本以为警卫会施加阻拦，但是没想到警卫在核实完他的身份之后直接说道：“原来是梁所长，您走这边。上级有令，除了您之外，任何人不得与陆所长接触。”

“哦，好的，请问我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梁齐学问。

警卫回答道：“没有，尽量不要太久就好。”

“明白了。”

梁齐学敲了敲房门，屋内很快传来陆国昌的声音：“是老梁吧？直接进就行，门没关。”

这座公寓的面积不是很大，也就一百来平，被分成了上下两层。

二层为阁楼，上面摆着一张1.8米×2米的大床，除此之外没剩下多少空间；一楼的摆设也比较简单，客厅和餐厅的正当中位置分别摆放着一张大的办公桌，其上杂乱地堆放着好多写满了数字的稿纸。

看得出来，陆国昌这两天并没有闲着。

见到梁齐学进来，穿着一身睡衣的陆国昌先是沏上了一壶茶，然后热情地招待道：“来老梁，尝尝，正宗的黄山毛峰，我相信你绝对没喝过。”

梁齐学的脸上没有丝毫愉悦的神情，相反，他对陆国昌今天的处境深表惋惜：“行了，别跟我来这些没用的了，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陆国昌收敛了一下笑容，但烧水、烫杯、洗茶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如果您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来找我，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毕竟我已经不是研究所所长了，而且在调查期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敏感，万一不小心把您给牵扯进来，那就不太好了。来老梁，喝茶！”

“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公，明明是你带着大家取得了这么多的成绩，结果到头来却落了个被囚禁的下场，你真的甘心吗？”

“老梁，您都是工作几十年的老干部了，说话得注意措辞。首先声明，我没有被囚禁，只是接受离职前的正常审计而已，这是法定流程，您在研究所干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就要你一句话，时空守恒理论的验证项目到底要不要停下？只要你说的出口，我回去就把设备拆了，而且说到做到！”

见梁齐学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陆国昌思忖了片刻，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老梁，你知道这个项目继续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见陆国昌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梁齐学知道，这个项目肯定是诱发了某种不可控的事件。

“到底发生了什么？”梁齐学满脸肃容地问。

陆国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老梁，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安安静静地喝完这杯茶离开，我就当你没有来过；要么我告诉你实情，但这也意味着你会卷入到这场风波中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梁齐学不假思索地说：“我投身于研究事业大半辈子，说白了还能活几个年头？妻子早就去世了，儿女又不在身边。估计退休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还不如继续在科研岗位上发光发热。至于你说的什么风波，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搭上我一条老命，有什么好怕的？”

陆国昌点了点头，他知道老梁一辈子从事科研，从无半点私心，真正称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单凭他的这份能力和决心，就足以获得自己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次的项目验证，其实是源于一个所谓的‘命运拯救计划’。”

“命运拯救计划？这是个什么样的研究项目？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梁齐学不解，他顺便还看了一眼门口处的两名警卫，生怕有人偷听。

“您多虑了，这里所有的电子系统都已经被‘智脑’进行了加密，外人是无法窃听的。还有，门口的是自己人。”

说着，陆国昌从抽屉里取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沙漏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您接下来所看到的，将会是人类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离奇事件，这可能会打破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您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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