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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别业的晨雾尚未散尽,王悦之已将行装打点妥当。他正欲独自启程,一抹鹅黄身影却俏生生地挡在了门前。
“小郎君这是要过河拆桥?”陆嫣然倚着门框,笑吟吟地把玩着一缕丝,“莫非忘了那日在地底,是谁与你击掌为誓,约定共寻《中景经》的?”
王悦之脚步一顿。那日在暗河幽洞之中,得陆嫣然之力方才脱困,他的确与她击掌立约。当时只道是权宜之计,不想此女竟当真记得。
“此去琅琊,非比寻常。”王悦之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北魏探子如影随形,地藏宗爪牙遍布,更有公孙长明这等邪魔虎视眈眈。步步杀机,九死一生。你身负‘噬心黑莲咒’,白昼难行,何必以身犯险?”他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哟,原来王大公子还会关心我这个‘妖女’的死活?”陆嫣然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戏谑,却又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按向心口,仿佛那里正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攒刺。她强忍着那股翻涌的痛楚,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正是因为这该死的咒毒,我才非去不可!《中景经》既能解你的‘圣莲墨咒’,焉知不能化我的‘噬心黑莲’?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不该同舟共济,搏一条生路么?”
她抬起眼,直视着王悦之,那双平日里或狡黠、或慵懒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倔强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如同琉璃般易碎,却又异常坚定。
王悦之的心弦仿佛被那眼神猛地拨动了一下。他想起她咒毒作时蜷缩在地、冷汗淋漓的痛苦模样,想起她强撑着为自己挡下暗箭时的决绝。这女子,狠起来如修罗,痛起来却似风中残烛。
“况且,”陆嫣然见他沉默,忽然上前一步,两人距离拉近,她身上那股混合着药草与幽兰的独特气息萦绕在王悦之鼻端。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洞玄妖女特有的神秘与诱惑:“这一路上,明枪暗箭,机关陷阱,怕是少不了。北魏的鹰犬,地藏宗的耗子,哪个是好相与的?多我一个帮手,总好过你王大公子孤身犯险,被人包了饺子吧?别的不说,探听消息、辨识机关、破解邪阵,我陆嫣然认第二,这天下怕没人敢认第一。”
她的话语带着自信,却也点中了王悦之的软肋。洞玄秘术诡谲莫测,她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助力。然而,让她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狼入室。她的心思,如同雾里看花,难以捉摸。
“带我一起去嘛,”陆嫣然见他神色松动,忽然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扯住了他青衫的袖口,微微摇晃,语气竟带上了几分小女儿般的娇嗔,眼神却认真得不容置疑,“我保证乖乖听话,绝不给你添乱。你若是不答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就一路跟着你,你知道我做得出来。到时候,你王大公子行侠仗义、除魔卫道的光辉形象旁边,总跟着个洞玄妖女,啧啧,那场面…”
王悦之看着她苍白却执拗的脸庞,听着她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话语,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究还是松动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似背负了更沉重的责任:“带你同行可以,但需约法三章。”
“你说!”陆嫣然眼睛一亮,如同星辰落入眸中。
王悦之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一不可随意杀人,除非对方十恶不赦,或危及你我性命,且需留有余地,不得虐杀。二不可滥用邪术害人,尤其是惑心、控魂、噬魂等阴毒手段。三不可违背侠义之道,见死不救,助纣为虐!”
这三条,如同三道无形的枷锁,试图束缚住这朵带刺的妖花。
陆嫣然撇撇嘴,似有些不满,小声嘟囔:“王大公子,你所谓的‘侠义之道’,有时候可是迂腐得很呐…见死不救?那要看救的是谁了…”但她终究没有反驳,反而伸出白皙的小指,勾了勾:“好啦好啦,依你便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王悦之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伸出小指,与她轻轻一勾。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一丝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心下都微微一动。
启程北行。陆嫣然果然信守承诺,收敛了往日的乖张狠戾。然而,白昼赶路对她而言,却是一场酷刑。越是日头高悬,阳气炽烈,她体内的黑莲咒便越是躁动不安,如同被投入滚油中的活物,疯狂挣扎噬咬。
这一日,行至一片空旷的荒野。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空气中热浪翻滚。陆嫣然原本轻快的脚步渐渐变得虚浮,身形猛地一晃,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陆姑娘!”王悦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处一片冰凉,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鹅黄衣衫。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角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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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陆嫣然强撑着站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就是这太阳…太毒了些,晒得人晕。”她说着,下意识地用手遮在额前,试图阻挡那无孔不入的阳光,纤细的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王悦之这才惊觉,她挽起袖口的手腕内侧,那妖异的黑莲印记正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颜色变得愈深邃幽暗,周围的皮肤泛起一片不正常的、如同灼伤般的潮红。她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无形的酷刑击垮,却硬是咬着下唇,不肯出一声呻吟。
这一幕,像一根针狠狠扎进王悦之心底。他不再犹豫,迅解下自己身上的青色外袍,不由分说地罩在她头上,宽大的袍子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隔绝了大部分毒辣的阳光。“前面有片树林,先去那里歇息。”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到了林中阴凉处,陆嫣然靠着粗糙的树干滑坐在地,大口喘息,冷汗依旧涔涔而下,但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缓。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虚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年,姑奶奶我可是能顶着大太阳,追着地藏宗的贼老鼠跑三条街,气都不带喘的…”
王悦之默默递过水囊,看着她艰难地、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清水,喉结滚动,心中复杂万分。这女子,时而狠辣如九幽修罗,谈笑间取人性命;时而又脆弱得如同琉璃美人,一阵风就能吹散。她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如坠云雾,难以分辨。可偏偏,看着她强忍痛苦的模样,他心中那份想要保护、想要替她分担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建康宫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刘伯姒清丽而凝重的面庞。她指尖轻轻划过刚刚收到的密报信笺,目光久久停留在“陆嫣然”三个字上。那个神秘莫测、行事诡谲的洞玄妖女…她竟与王悦之同行,共赴琅琊?
烛光下,刘伯姒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信笺边缘被捏出细微的褶皱。她与王悦之青梅竹马,并肩作战,深知他性情纯良,重情重诺。那陆嫣然…洞玄一脉素来亦正亦邪,行事只凭好恶,手段更是诡异莫测。她接近少明,究竟是为了《中景经》,还是另有所图?少明他…会不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少明…你可知此女深浅?洞玄秘术,惑心乱神,防不胜防…”刘伯姒低叹一声,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信中除详述刘彧诛杀刘休仁、吴喜等朝堂剧变外,字里行间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委婉提醒王悦之务必警惕陆嫣然,莫要被其表象所惑,坠入温柔陷阱。
然而,这封饱含关切与警示的信,却未能如期抵达王悦之手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信鸽振翅欲飞的瞬间,轻巧地将其截下。陆嫣然倚在客栈窗边,漫不经心地拆开信笺,目光扫过刘伯姒娟秀的字迹,看到那句“洞玄妖女,惑心乱神,少明务必警惕”时,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带着几分玩味。
翌日清晨,陆嫣然捏着那封信,在王悦之面前晃了晃,如同展示一件有趣的玩具:“啧啧啧,晋陵公主殿下这是对我有多不放心啊?一口一个‘妖女’,生怕我把你这位琅琊玉树给吃了不成?”她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王悦之,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王大公子,你说说看,我是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呢,还是会把你论斤卖了换银子?”
王悦之眉头一皱,伸手欲夺回信:“陆姑娘,不得无礼!还我!”
陆嫣然却手腕灵巧地一翻,将信纸藏到身后,身体微微前倾,靠近王悦之,吐气如兰:“不过话说回来,公主殿下这般关心你,连你跟谁同行都要千里迢迢写信来叮嘱…啧啧,这份心意,可真是…情深义重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暧昧地在王悦之脸上打转,“莫非…咱们的晋陵公主,对王大公子你…”
“休得胡言!”王悦之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刘伯姒与他,青梅竹马,并肩作战,情谊深厚,但被陆嫣然这般直白地点破,仍让他心头一悸。
“哎呀,被我说中了?”陆嫣然见状,笑得更欢,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儿,“脸都红了呢!放心放心,我陆嫣然最是知情识趣,明白得很。”她退后一步,拍了拍胸脯,语气轻松洒脱,仿佛浑不在意,“等找到了《中景经》,解了你我的咒毒,我自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绝不耽误你王大公子与公主殿下的锦绣良缘。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岂不快哉?”
她话说得轻巧,带着洞玄妖女惯有的漫不经心与洒脱不羁,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去,不留一丝痕迹。然而,在她转身望向窗外那轮初升朝阳的瞬间,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黯然,如同晨雾般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
王悦之看着她强撑的背影,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想起她白日里咒毒作时痛不欲生的脆弱,想起她强撑着说“追三条街”时的倔强,又想起刘伯姒信中的叮嘱,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缠绕着,越收越紧,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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