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青篷马车脱离了使团大队,如同溪流中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滑入那条被荒草半掩的偏僻山道。车轮碾过碎石与裸露的树根,出单调而固执的吱呀声响,在这空寂的山林间回荡,反衬得四周愈幽深静谧,连鸟鸣虫嘶都似乎被这沉沉的寂静吞噬了。
王悦之靠坐在微微颠簸的车厢内,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松弛,但那双清亮的眸子深处,警惕之色却未曾减褪半分,如同暗夜里依旧闪烁的寒星。他悄悄抬起眼睑,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对面闭目端坐的山阴先生。这位须皆白的老者,面容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涟漪,仿佛方才驿站里那场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的风波,以及随后那果断决绝、堪称神来之笔的“金蝉脱壳”之计,于他而言,不过是旅途中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尤其是那枚能令边军都尉瞬间色变、态度陡转的神秘铜符,其背后所隐藏的势力与能量,恐怕远比王悦之此刻所能揣测的,更加幽深难测,如同隐藏在云雾后的重重山峦。
“先生,”王悦之斟酌着词句,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一丝尚未完全平复的后怕,“方才驿站之中,多蒙先生出言周旋,又谋划脱身良策。若非先生力挽狂澜,晚生……晚生恐怕已遭不测,落入九幽道那些妖人之手,生死难料。”他再次刻意强调了“晚生”二字,将自身牢牢定位在需要长辈庇护的弱势位置,姿态放得极低。
山阴先生缓缓睁开眼眸,那目光不似老者浑浊,反而澄澈平静,落在王悦之脸上,嘴角似乎牵起一丝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浅淡笑意:“小友过谦了。若非小友心细如,机警过人,识破妖人伪装于前,又以……呵呵,‘非常之法’巧妙搅乱局面于后,老夫纵然有些手段,恐怕也难以寻得契机,施展这后续的脱身之策。说到底,你我如今同坐一舟,共渡险关,守望相助,本是理所应当之事。”
他话语中轻描淡写地点出了“非常之法”四字,显然早已将王悦之那些故作惊慌、实则暗藏机锋的小动作看得通透,却并不点破,反而带着几分长者看待顽童般的调侃意味。王悦之心中微凛,如同被看穿了底细,只得干笑两声,不敢在此话题上深究,连忙移开视线,转而望向窗外,寻了个话头:“先生深谋远虑,晚生佩服。只是……我们此番改走小道,虽暂时避开了明处的眼线与大队的拖累,但前路茫茫,山深林密,是否……”
“是否更添几分莫测之险?”山阴先生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的话尾,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大道虽平坦宽阔,却也是众目睽睽,步步惊心;小道虽崎岖难行,人迹罕至,却也未必没有柳暗花明之奇遇。王公子家学渊源,饱读诗书,这个道理,应当比老夫更明白才是。”他说话总带着这般玄妙的机锋,言语间云雾缭绕,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实意图的冰山一角。
驾车的阿竹,技艺娴熟得惊人,即便在这等崎岖不平、时而需要涉过浅涧的山路上,依旧能尽量保持着车身的平稳,显示出不凡的功底与耐力。如此默默行了大半日,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将层林尽染,马车驶入一处更为荒凉僻静的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高耸入云,投下巨大而浓重的阴影,谷中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光线迅黯淡下来,一股沁人的凉意从地底升起,弥漫在空气之中。
“先生,天色向晚,此谷幽深,林密路险,不宜夜间赶路。前方不远,依图所示,似有一处废弃多年的山神庙,或可暂作栖身之所,避一避这山间寒露。”一直沉默得如同石雕的阿竹,忽然开口,声音平稳低沉,不带丝毫情绪起伏。
山阴先生眼帘未抬,只是微微颔,吐出一个字:“可。”
马车循着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径又前行了一段,果然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矗立的破败庙宇。庙墙早已倾颓大半,露出内里斑驳的泥胎,门扉歪斜地挂在一旁,随风出轻微的吱呀声响,蛛网如同灰色的幔帐,遍布檐角梁间,一股陈年灰尘与潮湿霉菌混合的气味隐隐传来,显然已是荒废了不知多少年月。然而,比起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中露宿,此地总算是个能勉强遮风挡雨、隐匿行藏的所在。
阿竹将马车驱至庙旁一处林木较为茂密、从外面不易察觉的角落停下,他先是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绕庙一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确认并无猛兽潜伏或他人近期活动的踪迹后,这才返身,护着山阴先生和王悦之,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破败的庙门。
大殿内更是残破不堪,原本供奉的神像早已坍塌,只剩一个布满裂纹和污渍的石头基座,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尘,脚步落下,便扬起细微的尘雾。空气凝滞,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阿竹手脚麻利地用折断的树枝清理出神龛前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面,又从马车取来有限的干粮和皮囊盛装的清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三人围坐,默默分食着简单冷硬的食物。王悦之借着从破败窗棂和屋顶漏洞透进来的、夕阳最后一点惨淡的余晖,仔细打量着这座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庙宇。忽然,他的目光被大殿内侧一处较为完整的墙壁吸引。那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斑驳空荡,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非天然的纹路图案,被厚厚的灰尘与暗绿色的苔藓覆盖着,难以辨认具体形状。
他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他站起身,缓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拂开墙壁上积年的浮尘与湿滑的苔藓。随着污垢的剥落,墙壁上显露出的,并非预想中的神佛壁画或是祈福铭文,而是一副深深镌刻进石壁的、残旧却格局清晰的棋盘!那横竖交织的线条,深嵌石中,虽历经风雨侵蚀,边缘已有些模糊,但整体格局依旧依稀可辨,带着一种古朴苍劲的韵味。在棋盘旁边的石壁上,还刻着几个更为模糊、笔画古拙的篆字。
王悦之凑近了些,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着那些几乎与石纹融为一体的字迹,轻声逐字念出:“……‘弈……邀……山……灵’?”后面似乎还有字迹,但磨损得太过严重,已然无法识别。
“弈邀山灵?”山阴先生平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也已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王悦之身旁,目光落在那副石壁棋盘之上,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之中,竟倏地闪过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异样神采,“倒是未曾料到,在此等荒僻无人之地,竟还能见到前朝那位‘棋痴’司空渺的留迹。”
“司空渺?”王悦之讶然回,这个名字他似乎在琅琊阁某本记载奇人异事的杂记中瞥见过,只隐约记得是一位棋艺凡入圣、行为却怪诞不羁、最终不知所踪的前朝隐士。
山阴先生微微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棋盘之上,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悠远:“传闻这位司空渺,晚年痴迷于弈道,已达疯魔之境,常言‘天地为局,万物为子’,不屑与凡夫对弈,只身深入名山大川,寻觅那些传说中蕴有灵韵之地,欲与天地自然之灵,与那山精木魅,手谈一局。他于此地刻盘留字,想必是认为此谷气息独特,颇有灵性,故在此布下棋局,欲邀山中无形之灵前来对弈。”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棋盘边缘一道几乎磨平的刻痕,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惋惜,“可惜,观此痕迹,积尘厚重,未见后续落子之象,怕是空等了无数寒暑,也未曾等到那愿意应约的‘山灵’,最终只能抱憾离去,空留此局,独对风月。”他的话语里,竟似带着一种与古人隔空对话的寂寥与共鸣。
王悦之听得心神微动,不由低声叹道:“以浩瀚天地为棋盘,邀缥缈山灵对弈,这是何等的痴狂不羁,又是何等的孤高气魄。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山阴先生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王悦之年轻而带着思索侧脸上,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内心:“弈道如此,世事又何尝不是一盘更大的棋局?进退攻守,取舍得失,皆在方寸之间。你我如今,不也似这局中之子,看似自主,实则身不由己?”他话语微微一顿,意有所指,目光似乎穿透了破庙残破的墙壁,望向了幽深未知的谷外夜色,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是不知,那隐于幕后,拨弄你我命运的执棋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悦之心头猛地一跳,如同被点中了要害,正欲顺着这话头再探问几句,忽然,庙外传来阿竹一声短促而凌厉的低喝:“谁?!”
声音未落,紧接着便是几声极其短暂、却尖锐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以及一声压抑的、带着痛苦的闷哼!
山阴先生脸色骤然一沉,不见他如何作势,宽大的袖袍已然无风自动,轻轻一拂,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气劲悄无声息地涌出,将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王悦之稳稳护在了自己身后。王悦之亦是反应极快,立刻凝神提气,全身肌肉绷紧,指尖已悄然扣住了袖中暗藏的、用以绘制简易符箓的特殊材料,眼神锐利地盯向庙门方向。
“砰!”
破旧的庙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木屑纷飞!只见阿竹脚步踉跄地倒退入殿内,脸色苍白,他手中那根平日里用来拨火、看似寻常的烧火棍,此刻竟已从中断裂,嘴角处,一缕鲜红的血丝正缓缓溢出。庙外昏暗的夜色中,四个身着紧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眸子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入殿内,动作迅捷而协调,瞬间呈一个半弧形,将王悦之三人隐隐围在了中间。这四人气息阴冷沉凝,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寒刀,周身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煞气,远非驿站中那些乌合之众的九幽道徒可比,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经验丰富的精锐好手!
“啧啧啧……山阴先生,王公子,可真让我们一番好找啊。”为一名黑衣人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金蝉脱壳?倒是一出好戏,演得不错。可惜啊可惜,瞒得过尉迟铄那等有勇无谋的莽夫,却休想瞒过我们的眼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苏弦锦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经典的男频爽文男主被反派害得家破人亡,却于绝地求生,步步筹谋,最终斩杀反派,登上帝位。反派程筠,是北朝最年轻的首辅。截断言路,蛊惑昏君,把持朝政,斩杀忠臣,人人得而诛之。大结局时,男主当着群臣百姓的面,一剑刺进程筠心脏,围观者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苏弦锦对这个结局心满意足,如果不是她看了番外的话所谓的反派权臣,不过是寂寂夜色,举火独行的殉道者。程筠对糜烂的北朝绝望透顶,不戴面具,无有借跋扈阁老东风不居高位,无有斩糜烂皇亲之剑。待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方引新帝燃己残躯,为其开创一个清明盛世铺路。她很好奇,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会不会怕黑呢直到那晚,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密室前,提灯走进,竟入书里人生。一盏昏烛中,那位权倾天下的首辅大臣,将刻刀刺入自己的血肉内,面色苍白若纸,冷汗汩汩而下。他在为他的恶赎罪,再负上那伤疤孑然独行。苏弦锦提灯走近,照亮了那片黑暗。灯下,少女如神明般柔和圣洁。程筠。她唤着他的名字,最终将他救出了地狱。乐观开朗的治愈系女主x冷静狠厉的权臣男主注1,朝代架空,胡乱私设。2,双向时空,以古代为主3,书中结局be,本文结局he。4,男主目的是好的,但该做的坏事都做了,所以也不能算好人。5,如有改动提示就是修错字,不会修文6,欢迎文明评论哦~7,祝阅读愉快...
「家长里短」「一日三餐」「美食」「慢节奏」「日常流水文」「与世隔绝」「古代求生」「无CP」「真种田」贾青青最开始救人是为了在这乱世有个容身之所,后来救人是因为对方先释放了善意,再后来救人是看见了两个无辜的女孩勇敢自救,正好我们需要有人一起把黑吃黑的粮食运回去,便伸出了援助之手跟着我们一起回山谷种田吧!我们缺人!...
读心术天生神力团宠娱乐圈真假千金姐妹情深颜家假千金诈尸啦!望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颜芷瑜,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的颜家人们,脑海里多了一道声音一一妈妈好有气质,爸爸好年轻,哥哥们好帅!姐姐好美好温柔!好想跟大美女贴贴!呜呜呜!颜家人?那个恶毒的假千金哪去了?姐姐别跟渣男在一起!会家破人亡!...
她的情深未曾予我谢薇薇傅子轩结局番外精选小说推荐是作者可爱多又一力作,女儿半夜高烧四十度,工作狂妻子说要加班没时间,让我自己打车带女儿去医院。可当我在急诊部陪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打点滴时,却刷到妻子白月光发的朋友圈,画面里,白月光揽着妻子的腰,二人对镜自拍,身后是烛光晚餐,配文是「一句饿了,我的田螺姑娘便赶来了!」评论区清一色地祝久久,已经磕疯了,我默默地把妻子出来,也跟着评论说「你两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准备啥时候给女儿再生个弟弟妹妹啊?」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直接在朋友圈的评论区将妻子谢薇薇出来,敲下了一句评论。就在刚刚,我坐在女儿宁宁的病床前,准备向学校的老师请一天假,却不曾想刚打开手机,便弹出一条一男一女秀恩爱的朋友圈。我定睛一看,图片里的主角正是我的妻子谢薇薇,以及她的白月光初...
穿书前,赵凌是国际格斗冠军的金牌选手。就在她的经纪人给她点了十八个很香的男模准备潇洒时,头顶的水晶吊灯把她砸噶了。一代女英雄就此殒命穿进一本书里,和她唯一的爹养猪为生。结果把霸总的车撞了,被迫到他公司当保安队长还债。...
周景越看着窗外墙上漆红的标语,再一次确定他真的重生回到了高考结束后的第10天。耳边传来老师语重心长的询问周同学,你真的要为了娶姜营长,而把这个去北大上学的名额让给你弟弟吗?周景越的灵魂猛地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