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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凌飞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叶泽文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就往地上砸。
的一声脆响,镇纸四分五裂,他指着门口骂骂咧咧:
沐凌飞你个老貔貅!眼里除了钱还有啥?金子做的眼珠子啊?
婉秋那姑娘又漂亮又能打,搁谁家不是掌心肉?你倒好,拿她当换钱的筹码,一百亿就想把亲闺女打包卖了?我呸!
他越骂越起劲,抓起老板椅的扶手晃得咯吱响。
要不是看在婉秋面子上,老子当场就把你那地中海脑壳按进鱼缸里泡着!
骂到兴头上,他突然想起什么,抄起电话吼得震耳:
姜知意!转账改道!直接打沐婉秋私人账户!别问为啥,照做!出了事我扛着,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挂了电话,他瘫在椅子上喘粗气,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琢磨着沐凌飞要是敢撤婉秋的职,那一百亿就成了婉秋的底气,看那老东西还怎么折腾。
正想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抽泣声。
叶泽文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回头一看——沐婉秋站在门后。
沐婉秋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尖红得像草莓,手里还攥着块皱巴巴的纸巾,显然在那儿站了很久。
婉、婉秋?叶泽文舌头打了结,手忙脚乱想去抽纸巾,结果带倒了桌角的玻璃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地毯上洇出个丑丑的印记。
你啥时候在这儿?听、听见多少了?
沐婉秋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泪跟断了线的玻璃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嗒嗒响。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委屈,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光,看得叶泽文心头紧。
【完了完了!这场景搁谁身上都得炸!她爹拿她当商品,我这儿还骂骂咧咧的,她不得以为我俩合起伙来涮她?】
叶泽文急得抓头,嘴里乱打岔:
那啥,刚才我是气糊涂了,你爹他可能就是老糊涂了
我都听见了。沐婉秋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却突然停了,就那么定定地瞅着他,看得叶泽文心里毛。
他瞬间没了脾气,耷拉着肩膀认错:
对不住啊,刚才话说得太冲,污了你的耳朵
你为什么要把钱转给我?沐婉秋突然问,语气平得像一潭死水。
这
叶泽文卡壳了,总不能说怕你爹欺负你吧?憋了半天蹦出句,
你拿着钱能硬气点
话没说完,他突然炸毛似的吼:
赵小虎!沈诗媛!给我滚进来!
俩倒霉蛋窜进来,一看见屋里的阵仗:老板脸红脖子粗,沐总眼泪汪汪。
二人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了。
沈诗媛手里还攥着没完的文件,吓得直打颤;
赵小虎更绝,一声就跪下了,膝盖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叶总!我错了!我真错了!赵小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我没看好门,让沐总溜进来的!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千万别开了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
是我逼他们的。沐婉秋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韧劲。
要罚就罚我,跟他们没关系。
叶泽文的火气跟被泼了冰水似的瞬间熄灭,悻悻地挠挠头:罚你干啥
沐婉秋冲赵小虎俩摆手:
你们先出去吧,添麻烦了。
俩人像得了特赦令,连滚带爬地溜了。
门刚关上,姜知意抱着文件进来,一抬头看见这架势,脚底下差点拌蒜:
叶、叶总,百亿转账的单子得您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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