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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子十八岁之前,每年春节后,父母会带着妹妹到观中住上一段时间,家人团聚。十八岁之后,他便在每年开春时回家看看父母,住上几天。一年到头,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这使得相聚既宝贵又难得,用于妈妈的话说,尤其是今年出尘子还带了朋友回家,大家就更要庆祝一下了。
于妈妈做了一桌好菜,于爸爸拿出年前别人刚送给自己的,据说是法国南部出产的红酒,出尘子的妹妹于秋悄悄对刘骁招手,刘骁走过去,发现于秋在阳台上养了一只兔子。
“听我哥说你是个兽医,快帮我看看,”于秋说,“我在街上买的,人家说这叫英格兰折耳兔,你帮我看看,血统纯不纯正?”
刘骁蹲在笼子跟前。
面前的兔子通体雪白,眼睛通红,一只耳朵直立,一只耳朵从中间折了过来。于秋买了最好的兔粮和草料喂它,把它喂得白白胖胖,刘骁抓着它的耳朵提到面前,仔仔细细摸了两把,笑道:“英格兰折耳兔?没这个品种。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白兔,耳朵可能是小时候用外力掰折的,跟品种没关系。”
“不可能啊,”于秋说,“那人说,它血统不太纯,所以才一只耳朵直着,一只耳朵耷拉的。你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于秋小妹妹普通话不太标准,说得快了,“nl”不分。刘骁注意到出尘子家人交流都使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后来才知道于爸爸是江苏人,于妈妈是本地人。
“这只兔子你花多少钱买的?”头顶忽然有个声音问。
刘骁抬起头,出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出尘子蹲在他身边,悄悄在他身后跟他握了握手。
于秋小心地瞥了眼客厅,压低声音:“你别告诉爸妈——我花了五百!”
“那你肯定是被人骗了。”出尘子说,“刘骁见过的兔子很多,绝不会看走眼的。”
于秋将信将疑地盯了他俩半晌,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哥,”于秋拉着他俩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开了罐可乐,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问“他到底是你的朋友还是道友?为什么我听他叫你师叔?”
“呃这个……说来话长。”出尘子道,“总之,我们是朋友,我也是他师叔。”
于秋狐疑地看着他俩,轻轻一笑:“随便啦,反正不是男朋友就好。”
出尘子和刘骁一愣,旋即双双笑了起来。
中午在出尘子家吃了午饭,晚上一家人又开车去探望出尘子的外公。出尘子外祖家是个大家庭,舅舅姨妈一大堆,筵开三桌,好酒好菜数不胜数。刘骁吃得肚子浑圆,食物快塞到喉咙口了才停下来,那边出尘子挨个给舅舅敬酒,脸蛋喝得通红。两人隔着人群遥遥一望,彼此相视一笑,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晚上众人回了家,于爸已经醉得人事不省,在浴室里睡倒,出尘子帮妈妈一同搬爸爸上床。于秋忙着用手机玩直播,对着摄像头大喊“再刷个潜艇我就给我哥镜头”,一个不小心扫到刘骁,可能有人问刘骁是谁,于秋回头看了刘骁一眼,转头对着镜头大喊“我哥男朋友!”。
刘骁猜,于秋今晚的收入一定不少。
他也喝多了,熄灯之后在床上越躺越兴奋,怎么都睡不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是刚从出尘子房间拿过来的,据说以前出尘子曾盖过,他轻轻裹紧了被子,想象出尘子几年前稚嫩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忽然后背灌进一阵凉风,紧接着,床铺另一边沉了一下。他转过头,黑暗中,出尘子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在笑什么?”出尘子问。
“没……没笑。”刘骁傻傻地望着出尘子的眼睛回答。
“嗯?那是我听错了?”出尘子皱了皱眉头,细长的眉蹙了起来,叫刘骁心中一动。
刘骁忍不住翻过身,把脸埋在出尘子胸口,像条小狗似的,使劲嗅他身上的味道。嗅了好半天,他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望着出尘子的眼睛:“好香。”
“什么香?”出尘子忍俊不禁地问。
“你香。”刘骁认真地回答。
“我身上哪来的香味?”出尘子笑道,“是睡衣的香味吧?妈妈在衣柜里放了香包,每件衣服都有香味。”
“不是,”刘骁使劲晃着头,鼻尖磨蹭出尘子的胸口,“就是你香。”
床不太宽,一米二,两个人睡有点挤。出尘子紧紧抱着刘骁,刘骁一个劲蹭他的胸口,借酒撒娇,肆无忌惮,很快,两个人都察觉到不对劲。
出尘子的乳尖硬了。
呼吸变得热切,体温极具升高,出尘子的手从睡裤边缘伸进去,隔着内裤,揉捏上刘骁的臀。
“啪”的一声,刘骁按住他的手。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刘骁问。
“什么不好?”出尘子不明白。
“这是你家,你爸妈在隔壁,你妹妹大学还没毕业,也在隔壁。你家隔音怎么样?墙薄不薄?算了,”刘骁把人往床下推,“你回房间去,睡觉!”
出尘子手脚并用,使劲扒着床单才没掉下去。
“刘骁!”他低声道,“这什么意思?点火不灭火?”
“我哪里点火了?”刘骁一脸无辜,“师叔,明明是你道行不够,定力不足。”
说着翻过身,给了出尘子个后背:“去去去,回去吧,明儿见。”
出尘子悬在床边,再往后退一点点,他就掉下去了。他怔怔地看着刘骁的背影,气得咬紧牙关,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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