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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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第2页）

秦自秋道：“结了。”

“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王婶很可惜，扫视一圈，“你老婆呢，怎麽没看到？”

秦自秋手到擒来：“回老家过年了。”

“为啥不带回来这边过年？”

“她家里有事，不方便过来。”

“哪能不方便，过年夫妻还是要一起过才好。”

秦自秋敷衍地嗯了一下。

王婶又问了些秦自秋虚拟老婆的事情，都被他搪塞过去了，半小时後，船终于到达目的地。

分开前，王婶特意嘱咐，要是哪天带老婆回来一定要喊她过来看看，秦自秋应了应。

到达琴姨家是五点多。

岛上天黑得早，秦自秋老远就看到有人打着手电筒往这边照，琴姨丶张叔叔还有他的儿子儿媳，以及两个孙女都在等着他。看到这麽一大家子人，秦自秋有些不太好意思。

“叔，姨，哥，嫂子，你们怎麽都出来了。”

“小秋叔叔好！”张涛的大女儿桃桃首先扑过来，“爷爷说你怕黑，要我们出来接你。”

琴姨笑了一下，忙让张涛帮他拎东西，“新修了一条路，怕你不会走，就想着出来接接你，先进来，外面冷。”

“来来来，东西给我。”张涛说，“你坐了这麽久的车累了吧，饭已经做好了，赶紧进去吃。”

秦自秋点点头，看了眼嫂子手里抱着的那个圆嘟嘟的小女孩，问：“这是莲莲？”

“对，”嫂子抓着小女孩肉嘟嘟的小手朝秦自秋打了个招呼，“莲莲，喊小秋叔叔好。”

小女孩盯着秦自秋看了一会，眼睛眨巴眨巴的，忽然害羞得把脸埋进了妈妈颈窝里，顿时惹得一家人笑不停。琴姨说：“小秋，你进去洗手吃饭吧，我去喊你爷。”

秦自秋顿了一下，“他在哪？”

琴姨叹了口气，“老头子硬是说我切菜的刀不锋利，在後面磨菜刀呢。”

“……”

秦自秋走到後院，看到个穿着件黑色袄子的老人蹲在地上，‘哗啦哗啦’地在一块磨刀石上磨着一把菜刀，刀身已经被磨得铮亮了，但他仍不满足，不停地一下一下地磨着。琴姨之前和他打电话说过他爷爷的身子骨挺利索，就是不太认得人，也越来越倔强了，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不让他做什麽偏偏就要做什麽。

琴姨赶紧上前，在老人耳边大声道：“秦爷，小秋回来了，你孙子回来了。”

说第一遍的时候老人没有反应，直到第二才转过头，平静地看了眼背後站着的秦自秋，然後又转过头去继续磨刀。上次回来时他爷爷也是这个表情，不过当时还会反驳一句，说他不是他孙子，现在连句话都不说了。

秦自秋心中五味杂陈，外面天寒地冻的怕老人家冻坏身体，只好上前伸手把他手里的菜刀拿过来，说：“爷爷，我们进去吃饭吧。”

老人忽然有些迷茫，他空洞地盯着秦自秋的脸看了许久，问他：“阿秋？”

“爷爷，是我，”秦自秋点点头，“我回来了。”

老人好像不明白‘回来了’是什麽意思，茫然地被他牵着进了屋。

在琴姨家吃完晚饭，秦自秋在这待了一晚，第二天才回他家。去年他花了二十多万把这边的房子拆了，建了一个两层的小楼，总共四室两厅两卫，张涛帮忙监督弄的装修和家具，现在完全可以住人，只是爷爷的状况无法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还是和琴姨他们住一起。

岛上出行不太方便，但是什麽都不缺，很多人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秦自秋回来後，偶尔会想自己那时为什麽总是想着要去外面，是为了逃避，还是想过另外一种生活，事实上‘另外一种生活’也不过如此。

秦自秋回家後稍微打扫了一下，想把爷爷接回来住，不过琴姨说过几天他就会离开，还是不要折腾老人家，就放弃了。

在琴姨家过完年，後面一个星期他都在张涛的店里帮他看店。张涛开了家农资店，偶尔要出去送点货，他家二女儿还不会走路，嫂子就留在家照看，秦自秋过来帮忙。

回家的这段时间偶尔会有客户打电话过来，温斯顿也打过几次，他都以老家信号不好为由挂掉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信。

离开的前一天，秦自秋给琴姨一家包了个大红包，感谢他们这些年对他爷爷的照顾。琴姨不想收，因为秦自秋这些年在经济上已经他们家提供了很多帮助，张涛那家农资店就是他出的钱，但是推来推去拗不过秦自秋，最後还是收下了。

琴姨问他：“小秋，你还要在那个公司干多久啊？”

话外的意思秦自秋明白，他爷爷现在身体不利索了，虽然琴姨会帮忙照看，但亲孙子在身边还是要好些，就怕人突然没了连最後一面都没能见到。

秦自秋说：“再干一两年吧。”

等他把手里的工作做完，他就辞职回乡。

琴姨点点头，“你涛哥那个农资店生意还挺不错的，你以後要是回来，没有找到喜欢的工作，就和你涛哥一起吧，都是亲人，也有个照应。”

“嗯。”

再回到公司是正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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