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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小年夜的宁古塔,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流犯营区内一间牢房里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拍打着破旧的窗棂。
顾斌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欢笑声,眼中的怨恨几乎要溢了出来。
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里燃烧着怨毒的火焰,耳边不断回响着前几日无意间听到的看守士兵的闲聊。
“听说了吗?睿王世子是为了参加林姑娘的婚礼才特意来到宁古塔的。”
“何止啊,世子还认了她做义妹,名字都上了睿王府的家谱呢!如今,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安宁郡主呢!”
顾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
凭什么?
凭什么顾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而他却要在这苦寒之地做最低贱的珠丁?
凭什么夜云州剿灭了他的家族,如今却能与顾晨称兄道弟?
“都是因为林青青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新仇旧恨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形——他要让这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小年夜的欢庆让流犯营区的看守也松懈了许多。
趁着看守交接的间隙,顾斌用藏了很久的铁片撬开了营区的栅栏,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风雪呼啸,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将军府后厨,偷了一罐火油和火折子,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要让你们尝尝痛苦的滋味。”他狞笑着,借着夜色的掩护逃离了军营。
在上京,想找到夜云州的家,那可太容易了。
顾斌很快就打听到了夜云州的住址,趁着夜色悄悄摸了过去。
与此同时,将军府西厢房里,夜云州正在陪伴两只小狼崽玩耍。
雷霆和冰魄与往日不同,似乎有些不安,它们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窗外。
“怎么了?”夜云州轻声问道,伸手抚摸着冰魄的脑袋。
是不是最近饭量增大了?
突然,冰魄猛地站起身,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嚎叫,雷霆随即应和,两只小狼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夜云州立刻意识到异常,他抓起佩剑,推开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一个黑影正在主院的屋檐下泼洒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火油的气味。
“什么人?”夜云州大喝一声。
那黑影猛地回头,在月光下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正是本该在流犯营区的顾斌。
“去死吧!”顾斌狂笑着点燃了火折子。
说时迟那时快,冰魄和雷霆如离弦之箭般从房中冲出,直扑顾斌。
冰魄一口咬住他持火折子的手腕,雷霆则死死咬住他的裤腿,拼命向后拉扯。
顾斌痛呼一声,火折子掉落在雪地上,瞬间熄灭。
他疯狂地甩动手臂,试图挣脱两只小狼的撕咬。
夜云州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火油罐,随即反剪顾斌的双手,将他死死按在雪地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顾斌歇斯底里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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