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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卡提希娅01爱告诉我（第5页）

她守护的正是这些。

可当她走回了拉古那，她却现自己回不来了。

卡提希娅也好，芙露德莉斯也好……这是连历史都不会记下的名字，大家即便生活在虚假的信仰之中也从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需要的只是信仰，而不是信仰谁。

这让卡提希娅觉得很挫败……其实她不后悔，真的。她很清楚若是没有她，这里美好的一切都不会留存。她难过的也只是……没有她……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就好像卡提希娅已经习惯了不吃饭——那时的她不会饿，也不会感觉到，所以不吃饭也没关系，可怕的是如今她已回到地上，却依然感觉不到这样的饿，直到漂泊者带她吃饭，她才后知后觉地流了口水……

正如大家都有自己的朋友，大家习惯于找自己的朋友，活在自己所爱的生活里……

那么她呢？卡提希娅拥有什么……

定了定神，好像漂泊者在问自己话……

“嗯……开心……”好不容易聚焦起目光，就看见了漂泊者，还是那样温柔的眼神……

卡提希娅不由得想哭，紧咬着唇，明明今天应该很开心的，明明漂泊者这么努力，明明他这么用心地陪着我……

我是不是不该哭？我是不是应该坚强？我是不是应该开心？我是不是……

“哗……”

却是一条毛巾，从上而下将卡提希娅的整个脑袋盖住，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了怀……那个宽大，温暖又柔软的怀……

“接下来生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句话像是对漂泊者自己说的一样，可卡提希娅却不由得红了眼眶，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忍不住地流下。

自顾自地打开双手，用力地紧紧搂着漂泊者，像是要把整个身子揉进他怀里。然后慢慢地啜泣声从毛巾中漏出……

再然后是喘气声……

再然后是嚎啕大哭……

在自己信仰崩塌，在自己离所有人而去之时，在自己请求漂泊者杀掉自己时，她都没有这样崩溃过，可她现在却如决堤一般，像泪水中无根的浮萍……

她曾守护一切……

她却失去一切……

漂泊者能做的，也仅仅只有将她紧紧地抱住，那只大手按在她的脑袋，为她轻轻安抚。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止息……漂泊者也没动，还是那样拥着她，直到一声细若蚊吟的“嗯……”

这才松开了卡提希娅，却没有掀开那块毛巾。

“能看吗？”

“……不能。”

卡提希娅很惭愧，她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难看极了……眼睛哭的又红又肿，鼻子上还沾着鼻涕……

漂泊者也没有强求，就这样搂着卡提希娅的脑袋……可卡提希娅却感到了一点柔柔的触感，隔着毛巾，点在了自己的额……

“卡提希娅……”

“嗯……”细弱的声音。

“我喜欢你。”

“……”怔怔地。

“我很抱歉我没能早点救出你，我很抱歉还是让你难过，我很抱歉我没考虑到这些……”

“不……不怪你的……只是我……”

“听我说完。”

“……”

“今天，你开心吗，不算刚刚。”

“嗯……我很开心……”

“那，算上刚刚，如果我在，我能让你开心吗？”

“……”卡提希娅不说话了。

如果我在，我能让你开心吗？卡提希娅回味着，会想着，今天的一天……

天还没亮，是漂泊者。

艳阳高照，是漂泊者。

斜阳黄昏，是漂泊者。

荡漾星河，是漂泊者。

夜幕归家，是漂泊者。

今天一整天都是漂泊者……

他说，每一天都会有这样的日出，每一月都会有这样的花儿，每一年都会有这样的小鹿……今天一整天都是他在陪伴，自己则沉浸在每一束光，每一簇花，每一缕风……

却总忘了是他为自己拢的那束光，是他为自己摘的那簇花，是他为自己带的那一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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