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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星火永燃希望长存（第1页）

程默主动投入终焉的“太一”之中，那道蕴含着无限演化可能的法则星璇之光，如同一滴彩墨滴入了纯黑的海洋，瞬间便被无边的黑暗与寂灭所吞没。

天枢星域，重归“平静”。恒星的光芒虽然不再流失，却仿佛失去了灵魂，变得黯淡而呆板。星空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重与死寂，连盟约那些劫后余生的修士们，都感到心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撑。

苏婉清瘫坐在虚空中，泪水无声滑落，却不再呼喊。她紧握着胸前那枚程默曾送给她的、蕴含着两人共同气息的玉佩，那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灵魂联系，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未灭。那是她全部的希望所在。

星无极、衍天尊者等人面色凝重，望着那片吞噬了程默的黑暗区域，久久不语。他们能感觉到，终焉意志并未退去，只是以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深沉的方式，笼罩着这片星域，甚至……整个宇宙。程默的牺牲，似乎并未带来胜利，只是暂时打断了“万象归寂”的进程。

时间，在一种近乎凝固的悲伤与等待中，缓缓流逝。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那道灵魂联系始终微弱，却顽强地存在着。

就在所有人都几乎要陷入绝望，认为程默的意志终将被“太一”彻底同化之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来自宇宙最深处、又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本源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紧接着，那片曾吞噬程默的黑暗虚空，中心一点，骤然亮起了一点……灰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起初微弱如尘，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维度与概念的“存在感”！它并非能量，更像是一种……“信息”，一种“宣告”！

光芒迅扩散，如同滴入水面的涟漪，在绝对的黑暗中荡漾开来。光芒所过之处，那纯粹的“寂灭”与“统一”，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变量”，开始变得……不再“纯粹”！

黑暗之中，开始隐约浮现出极其细微的、不断变幻的星点，仿佛是刚刚诞生的、尚未定型的星辰雏形；又仿佛有文明的幻影一闪而逝；甚至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充满了活力与不确定性的……“杂音”！

那终焉意志一直强调的、绝对的“太一”，竟然……开始出现了……“分化”的苗头？！

“这……这是……”衍天尊者猛地睁大了眼睛，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颤抖，“程小友的‘道’……他在那‘太一’之中……播下了‘演化’的种子！”

星无极也面露震撼：“以自身之道，反向‘感染’终焉的绝对法则？这……这简直……”

话音未落——

那扩散的灰白光芒猛地一收，随即，一道身影，自那光芒的中心，缓缓凝聚而出！

正是程默！

他看上去与之前并无太大不同，依旧是一袭青衫，面容平静。但仔细看去，却能现，他的眼眸深处，那灰白色的星璇虚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包容、仿佛映照着整个宇宙从“无”到“有”、从“一”到“万”全过程的智慧光芒。

他的气息彻底内敛，仿佛一个普通的凡人，却又给人一种与整个星空、与某种更高层次法则融为一体的错觉。

他成功了。

他不仅在那绝对的“太一”中保住了自身的意志与“道”，更是以自己的混沌星璇之道，在那片寂灭的“统一”中，强行开辟、演化出了一片允许“可能性”存在的……“原初之地”！

虽然这片“原初之地”相对于整个“太一”来说，还极其微小，如同沙漠中的一粒沙。但它的存在本身，便证明了“分化”、“演化”、“不确定性”……这些被终焉视为“痛苦之源”的东西，同样可以成为宇宙的一种“底色”，一种与“统一”并存的、更高维度的“真实”！

终焉那庞大的面孔，再次于虚空中浮现。但这一次，它不再冰冷漠然，那双由法则构成的眼睛，凝视着程默，以及他身后那片刚刚诞生的、微小的“原初之地”，陷入了长久的、仿佛亘古般的沉默。

“你的‘道标’……”终焉的意念再次响起，依旧宏大，却少了几分绝对的宣判，多了几分……复杂的审视，“证明了……另一种……‘可能’……”

它似乎在计算、在推演、在理解这从未有过的“变量”。

“宇宙……或许……本就允许……不止一种……‘答案’……”

伴随着这声仿佛叹息般的意念，那张巨大的终焉面孔，开始缓缓淡化、消散。连同那笼罩整个天枢星域、乃至更遥远星空的沉重“终焉”气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它并未被击败，也并未认同程默。但它选择了……“退让”与“观察”。因为程默的存在，以及他所开创的这条道路，为它那追寻了万古的“归一”使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

而这个“不确定性”，似乎……比绝对的“统一”，更加符合某种……连它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更加本质的“大道”？

终焉意志，暂时隐退了。

危机，似乎解除了。

星空中，无数幸存下来的生灵，看着那重获光芒的星辰，感受着重新流动的灵气，爆出劫后余生的、震耳欲聋的欢呼！

但欢呼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静静悬浮于虚空中的身影之上。

程默缓缓转身，看向下方泪流满面却绽放出最灿烂笑容的苏婉清，看向星无极、衍天尊者等神情激动的盟约高层，看向林萧、石猛、沐雨仙子、辉等所有熟悉的面孔……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平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以及对未来无限的期许。

“我们……赢了。”

不是彻底的胜利，而是一场惨烈的、以自身为赌注的平局，为整个宇宙的秩序生灵，赢得了继续存在、继续演化、继续追寻各自意义的……宝贵时间与空间。

星火或许微弱，但已证明，它能在最深的黑暗中燃烧，并能点燃新的希望。

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或许依旧存在。

但至少此刻，希望长存，星火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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