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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垚顿了顿,才说:“是的,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一直很感谢可亦,我那个时候很缺钱,只想着挣一些块钱,是她一直在劝我,说不要浪费自己的灵气,我才去拍了网剧,后来又被导演选中拍了《流年》,这才正式入了圈子。”
主持人:“是因为什么缺钱?”
“因为我父亲他欠了很多赌债。”李垚沉默了片刻,简短道。
主持人:“所以其实感情从大学就开始了吗?”
李垚摇摇头:“没有,她很耀眼,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喜欢她,后来拍了《流年》火了,我好像也膨胀了,觉得自己应该够资格了。”
李垚:“对,我追的,我告白,我们在一起了。”
李垚:“一直没公开是觉得毕竟是私人的感情。”
主持人:“那可以谈谈那次爆炸吗?”
李垚一双手交握着,手面上青筋暴起,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说:“可以。”
李垚简单的陈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段时间,天是塌下来的,我很疲惫,可亦也很累,她很小心的和我相处,一直都在顾及着我的情绪,我的脸伤到了,腿也伤到了,我很绝望,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拥有了很多,又重新一无所有了。”
李垚:“后来我知道了造成爆炸的凶手是我父亲的仇人,我父亲是一个赌徒,这次仇人伤害的是我,我在想,那下一次会不会是她呢,我总是这么想,总是会做噩梦,那段时间一直失眠,会梦到那场爆炸,有时候还会梦到有人伤害了她。”
主持人:“现在觉得那段阴影过去了吗?还失眠吗?”
李垚:“好一点,前几年一直在吃药,对药物有一些依赖,这一年在慢慢戒,可能因为拍戏比较累,本来休息就不够,所以睡眠还好一些。”
主持人:“听说那段时间腿伤得很严重。”
李垚:“对,后来医生说我的腿很难恢复,我内心很挣扎也很痛苦,我不能接受残缺的自己。可亦也问过我一个问题,说我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残疾人,还是舒可亦的男朋友是个残疾人。
李垚:“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才想明白,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个残疾人。”
李垚:“她那段时间为我放弃了很多,我觉得不能再这样耽误她下去了。”
李垚:“分手是我提的,我和华音签了约去了国外复健,微博热搜上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我躲在那里,只是不敢见她。她总说我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其实我还欠她一句抱歉。”
李垚:“这三年,可亦承受了我粉丝漫天的火力,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那些谩骂有多难听,发生爆炸之后,我卸掉了微博,后来就算回国了,我也关闭了评论。是我太自私,太过理所当然,我没想过可亦会面临什么痛苦和困境,所以,我还是欠一句对不起,那就在这里告诉她吧。”
主持人:“之前不是说还在追求舒老师?”
李垚眼睛低了低:“是,回国后我想重新追求,但她一直没有同意,以后也不会同意了。”
主持人:“后悔过吗?”
“我……”李垚突然双手掩住面部,声音带了些哽咽,“我是真的很抱歉……”
主持人:“或许有什么话想跟舒老师说?”
李垚平复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她上次祝我星途璀璨,我希望她一生幸福,我带给过她很多不好的回忆,和很坏的经历,她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她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
主持人也平复了一下情绪,似乎是替舒可亦打包不平,又追问道:“那……有没有想过,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么好的姑娘了?”
李垚这次没再说话了,他从掌心溢出了两滴泪。
舒可亦闭了闭眼睛,然后拿过遥控器摁灭了电视:“别看了,我送你去机场,你还得回去录综艺。”
送走夏一然之后,舒可亦才看了看网上的评论。
有向她和夏一然道歉的,有惋惜她和李垚的,有心疼她的,也有人在好奇她后面的情感走向。
看着那些迟来的道歉,舒可亦好笑地退出了微博,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方便吗?可亦,我以后不在京市住了,想和你告个别。】
李垚包下了一间电影院。
舒可亦到的时候,屏幕正在放着《流年》。
舒可亦在他身边隔一个位置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安静地看完了一部电影。
电影的最后,小善和陈浮越走越远。
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记忆中的白裙少女以后会是别人的太太,而男人也要孑然一身去实现他的追求。
他们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少年少女模样。
舒可亦看着屏幕里的陈浮。
饰演陈浮时候的李垚还带了一丝青涩。
电影的画面最后一幕,白裙子少女和阳光男孩定格黑白。
片尾曲一响,电影院的灯突然亮起。
舒可亦转头看向李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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