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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步列整齐的中军先锋营竟已悄无声息围堵了整个颐宁殿。
魏王,不请自来。
干瘦精明的中年男子盛装华服,穿着只在帝王登基或驾崩这等场合才会上身的最高制式朝服,闲庭信步般提着一只金丝笼子慢慢走近。
笼子里不是它物,正是一只饿到双眼通红的硕鼠,那鼠凄厉地叫嚷,尖长的指甲不要命似的抓挠着金属笼子,发出细密而尖锐的声响。
一时间,整个大殿谈笑皆止,静可闻针。
唯剩笼子里的动静响彻全场。
魏王提着笼子,不疾不徐绕场一周。
那笼子间隙被刻意放大,有那么几次,尖利的鼠爪突然窜出,出其不意差点挠上人脸。
渐渐有些年纪小的宗亲子弟吓到呜呜哭出声来。
魏王绕到殿中站定,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百态,阴鼠一般的目光最后落在殿上母子之间。
“皇侄,这皇位坐着还舒坦吗?”
竟是对前来护驾的禁军弓弩视而不见。
“哎呀皇嫂,我们要以和为贵嘛,叫你的狗听话些,放下武器。”说着,他作势要打开鼠笼,“不然我这手一抖,就不知你们当中谁比较不幸,要先走一程了。”
太后攥紧了丹寇,厉声质问,“魏王,你这是谋逆,可想好了后果?”
魏王却摇了摇头,“谋逆?不,我是在匡扶社稷。”
“这张本属于梁家男人的龙椅,何时轮到你们两个小贱人假凤虚凰、雀占鸠巢了?”
此话一出,太后皇帝齐齐变了脸色。
“魏王,休要信口雌黄!”一旁的宗亲长老也拍桌子呵斥。
魏王嘲讽一笑,“本王信口雌黄?”
他缓缓从腰封中取出一瓶合欢散,“那你敢不敢叫小贱人喝下验证一下?各位宗亲皆在,咱们这位皇侄到底是男子还是哥儿,一验便知。”
“若是男子,这药不过劳烦皇侄宴后宠幸个妃嫔,哦,叔叔忘了,侄儿后宫空虚,还未行人事,今日也算叔叔帮你,便狠狠心破了那戒,好好找个男人……疼疼你。”
“若我没看错,侄儿你看叶勉那厮的眼神,都快恨不得骑到他身上驰骋了……”
眼见着他越说越过分,小皇帝忍不住砸了一只御杯,“来人,给我拔了他舌头!”
叛变
禁卫军首领领命,提剑就要攻向魏王。
竟是一点没将魏王手中的毒鼠放在眼里。
裴阮看得心中一紧,他攥紧黄书朗袖口,“不能让他放出那只老鼠!”
他的声音不小,幸而外间打斗掩过,黄书朗干脆捂住他的嘴,紧紧将他卡进怀中,“晚了。这禁卫军统领是太后一手提拔的亲信,最是善妒不能容人,叶勉越是叫他们小心疫鼠,他就越不信邪。”
果然,魏王被利剑逼得节节败退,索性将鼠笼打开,一股脑儿朝对方扔去。
灰色毛虫十分迅捷,眨眼功夫咬伤首领在内的三人,就窜得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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