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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件事,挽明月挣扎过,尝试说服自己。现在想想,他视财如命到这个份上,为什么逛洛阳黑市一见到那把刀,就想看韩临用,让老板为他留着。
身上钱不够,清明去汉口为林眉上完坟,他中途拐到曾经的土匪山下挖出那袋金子。他那时候告诉自己,韩临是他为数不多的兄弟。
上官阙一月来一趟长安,挽明月次次见他带韩临离开,心中不是滋味。尽管对方是师兄弟,显然上官阙见自己常在韩临身旁,才该如此认为。
也的确,上官阙次次见自己,情绪都不怎么高。旁人认为那是上官阙身份高,注意与别的门派保持距离。但临溪的时候大家混在一起过,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们二人既然算朋友,挽明月又喜欢韩临,眠晓晓觉得,韩临的处境,她至少要透露些给挽明月。
眠晓晓将视线自茶盏中抬起:“上官阙喜欢韩临。”
出人意料,挽明月脸色很平静:“我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挽明月反口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眠晓晓缄声。
“瞎子都能看出来,对不对?”挽明月很快笑着说。
在金阿林见了上官阙那张黑透的脸,挽明月差不多确定了。哪个人会抱着兄弟不给别人碰的?
从雪山回来那一路,甚至是在洛阳暂居的那半个月,挽明月与上官阙见面,只点头,话都不说。
他习惯考虑,考虑过上官阙,本来两个门派上下关系就差,若要两方管事的加上一层狗血的情敌关系,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想想就头疼。
“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你……”眠晓晓皱紧了眉。
“为什么我还要喜欢?”挽明月将她的话补齐,眼望向窗外六月晴空万里的锦城:“我没想动心。是心忍不住。”
“没有前途与权势,只孤零零一颗真心,我没把握。”挽明月苦笑:“我也没有没那个能耐把这尊刀圣从暗雨楼搬回山城。大家看中的是我的理智。有韩临在,我总要不理智那么几次。现实摆在前头,成了这左右为难的局势。”
“你喜欢他,去拜佛磕头地喜欢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会诚心诚意祝愿他和别人好好过日子。我见你好像也不准备放手。”眠晓晓翻出案头一封信,打开来:“你下个月去完长安,就要赶去大理,那么赶,还要跟我妈提去洛阳龙门会留两天,说是看苗子。你当我妈傻啊?”
“是白门主让你来劝我的?”
“没,我妈觉得你翻腾不出什么花来。毕竟媚好还紧跟着你呢。我这是身为酒肉朋友,好心好意劝你。”眠晓晓低眼吹茶,貌若无意的提及:“你就没想过上官阙与韩临已经成了?”
挽明月听见这话先是笑了,确凿道:“你知道他俩待一块多少年了吗?要成早成了。”
眠晓晓苦于无法道明真相,脸色都憋得阴云沉沉:“就算,就算他们两个不成,还会有别人,韩临正是成家的年纪。你不要搅和进去,这对你不好。”
“我现在有任性的资格吗?我连自己都顾不住呢。我就是去洛阳瞧瞧他,你们不能让我见都不见喜欢的人吧,太毒了点。当然,要是时间能消磨掉这样危险的喜欢,最理想不过。”
挽明月话音刚落,门被敲了一敲,店家又送来了一身之前定做的衣裳,歉然道久等了。
待店家离开,眠晓晓头疼的捏眉心:“种在心里的求而不得,只会越扎根越深吧。”
挽明月拿着衣裳重又进门去,隔着木门,眠晓晓听见他哼笑一声:“上官阙的作用,就在你说的这里。”
“哦?”
挽明月就在换衣裳的间隙同眠晓晓说话——
“韩临若能依旧钟情花剪夏,当然是最好的,他的心能给占着。反正花剪夏又不喜欢他。
只可惜因为十一公主,上官阙不得不对花剪夏动手。韩临的心就又没有着落了。
你见过他,年轻又俊,招女孩子喜欢。把他落空放着,就像把金子扔到闹市,太危险了。”
眠晓晓心下明白二三。
挽明月继续讲下去:“上官阙的管束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我不能常在韩临身边,有他这铜墙铁壁挡断一切伸到韩临面前的桃花枝,我总算能放心些。”
眠晓晓警觉朝门内道:“你放心什么?你这不就又露了自己的心思吗,说到底你还是非要去争那么一争。”
“哎呀,你怎么这么聪明呀。”挽明月出一声夸张的被拆穿的叹息。
眠晓晓怒斥:“和你这种人说话,稍微不留神就会被兜迷!”
门内的挽明月道:“我现在的确不动他。但我没有说我这辈子都不去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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