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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场上寂静无声。
当年的事又被提起。
满意?
她们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棉絮,谁敢说不满意?
四年前的事,她们都清楚。
要是真想说理,还不一定谁有理。
“姑姑?”沐橙下楼时瞥见茶室门口的季枫月,轻声唤道。
“沐橙?”齐雪开口,将憋着的气撒在她身上,“赵又又呢?”
这里面那么多人,就她儿子伤得最重。
“又又刚才因为杜小姐的原因,受了惊吓,喝了安神茶,睡下了。”
临下来前,那个女保镖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也看得出洛羡予在上面拼了命的孕吐,就是不想让赵又又下来掺和。
是以,她顺着保镖的话开口。
老爷子们在茶室里面,看着给自家孙子上药的人。
门外几位夫人僵在原地,方才还憋着的火气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瞬间偃旗息鼓。
齐雪下意识收了皱着的眉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珍珠扣,心里暗忖,赵又又那丫头平时皮得能掀翻屋顶,谁见了不得让她三分,竟也会受惊吓?
黎夫人轻咳一声,压下喉咙里的质问,心里嘀咕,这丫头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被杜辛夷吓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荒谬,按说以赵又又的性子,不给别人受惊就谢天谢地了。
但这话终究没敢说出口,毕竟孩子受了惊是实情,更何况打人的不是她。
提起当年,她更是受害者。
此刻再难,反倒显得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近人情。
沐橙早就急得不行,说了几句话后,就往茶室里去。
绕是有准备,但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也不免被吓到。
路余面无表情的靠在凳子上,被韶文姿掀开衣服,那些没好全的伤口此刻鲜血淋漓,渗红了贴身的绷带。
她拿着棉签,给他清理伤口,“你……”她的意思是,应该跟赵羽生提一句,身上伤口的原因。
路余知道她想说什么,摇头。
韶文姿叹气。
黎颐伤的也不轻,半边脸肿得老高,眼角乌青,嘴角裂着口子渗血。
季皖倒是跟路余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身上没有路余那样狰狞的伤口。
她看着季皖,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季皖鼻青脸肿的模样,从侍从手里接过药瓶,棉签蘸着碘伏刚碰到他眼角的乌青。
季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带着压抑,“又又呢?”
沐橙的声音不明,“她在上面,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下了。”她指尖攥得白,补充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安抚,“没被惊动,你放心。”
“那就好。”季皖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尾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庆幸,紧绷的肩背也终于松了些许。
眼角的乌青还在隐隐作痛,嘴角的裂伤牵扯着呼吸,但想到赵又又没有掺和进来,他终于放心。
“你……”沐橙欲言又止。
季皖摇头,反倒笑了,“沐沐,我很开心。”
沐橙眉峰皱紧,季皖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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