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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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世人都说泰拉人都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我最喜欢英雄好汉了！是英雄好汉都站出来！让英雄去查英雄，让好汉去查好汉！”颇有些癫狂的埃里奥斯冲着瑟瑟抖的一众帝国官僚吼道“去给我查他们的后台！查他们的同党！”

精神状态颇为美丽的战帅在一众老泰拉的爷眼中此时宛如最最凶恶的亚空间恶魔。才十三天，内务部长换了四个，三个拉去广场白磷火刑现在还烧着、还有一个改成了厕所清洁机仆；前任领航者家族代表真的被埃里奥斯用灵能捏成了一台导航湿件安在导航者家族最大的那艘船上；火星铸造将军科博·哈尔被战帅刚刚查出来的漏掉的账单搞得焦头烂额，原本庞大的机械身躯此时体积减半。至于这些义体去哪里了？……保密。

“海军上将领主？帝国辅助军元帅？给我摘去他们的勋章！扒了他们的军服！给我！给我……把他们整个家族所有能动弹地送到前线填线！不能动弹的，罪大的拉出去烧了！罪小的改成机仆！”

埃里奥斯那近乎癫狂的咆哮在宏伟却压抑的审判庭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一众帝国权贵早已紧绷的神经上。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汗味、机油泄露的刺鼻气味，还有远处广场上隐约传来的、白磷燃烧皮肉骨骼的焦臭。

“查！给我一查到底！”埃里奥斯双眼赤红，指着那些瘫软在地、勋章被粗暴扯下、华服被撕开的前海军上将和辅助军元帅，“他们的每一份非法所得，他们安插在关键位置的每一个亲信，他们用战备物资换来的每一件奢侈品！全都给我挖出来！我要让前线每一个饿着肚子、拿着劣质武器的士兵都知道，是谁在吸他们的血！”

黎民之毅的阿斯塔特战士们如同最有效率的行刑者，沉默而精准地执行着原体的命令。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将领们被粗暴地拖走，他们的哭嚎、求饶和恶毒的诅咒在审判庭的廊柱间碰撞、消散。他们的家族成员，无论老幼，只要被查明参与了贪腐或利用职权牟利，都被登记在册，等待他们的将是前往最危险前线的“赎罪”征召，或者更直接的、物理上的“净化”。

火星铸造将军科博·哈尔那庞大的机械身躯此刻显得异常“苗条”，他那原本轰鸣作响的散热系统如今只能出苟延残喘的呜咽，机械复眼的光芒都黯淡了许多。他不敢反抗，因为战帅手中那份关于火星虚报生产成本、囤积稀有材料、以及向某些军团提供“特供”装备以换取政治支持的账单，足以让他在火星的政治对手将他彻底撕碎。

整个泰拉上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高运转的绞肉机。埃里奥斯凭借其战帅的绝对权威、黎民之毅的武力、以及那份不管不顾、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气势，强行推动着这场血腥的“开源节流”。他不在乎得罪多少人，不在乎破坏了多少潜规则，他的逻辑简单而残酷：帝国需要资源来打赢战争，谁阻碍了资源流动，谁就是帝国的敌人，而对敌人，唯有毁灭。

泰拉的官僚系统经历了自大远征开始以来最彻底的一次“清洗”。无数职位空缺出来，埃里奥斯根本懒得从旧体系中提拔，直接大手一挥，从跟随他来到泰拉的佩迪塔星区行政团队中抽调骨干，以及那些在审计中被证明能力尚可、背景相对干净的底层官员，火线填充到关键岗位上。一套带着浓厚佩迪塔风格、强调效率和问责的新管理体系，在被鲜血和火焰洗礼过的泰拉权力废墟上，被强行建立起来。

效果是立竿见影，也是触目惊心的。

原本滞涩的物资流开始以惊人的度运转，囤积在仓库里的装备和给养被迅往前线；拖延了数年的舰队维修和建造计划被重新启动，船坞日夜不停地轰鸣；来自各个星区的税收和资源报告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实”和“及时”，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位疯狗般的战帅下一个会查到哪里。

但同时，泰拉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暗流涌动之中。旧有的利益集团被连根拔起，无数人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甚至生命。怨恨在暗处滋生，诅咒在阴影中传递。埃里奥斯几乎以一己之力，成为了整个泰拉旧势力最痛恨的人。

“他疯了！他绝对疯了！”

“这是暴政！是比异形更可怕的灾难！”

“帝皇在哪里？马卡多摄政在哪里？难道就没人能阻止这个屠夫吗？！”

类似的低语在泰拉的每一个角落回荡。然而，帝皇依旧不见踪影，马卡多也仿佛人间蒸。似乎最高层默许了埃里奥斯这种极端的手段，或者说，他们也希望借助这把“快刀”，斩断帝国肌体上那些早已腐烂臭的痈疽。

埃里奥斯站在皇宫最高的观景台上，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却又暗藏杀机的人类母星。他脸上的疯狂已经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瓦洛里斯，”他轻声问道，声音沙哑，“我们……做得对吗？”

瓦洛里斯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数据表明，前线物资补给效率提升了百分之四百二十，新装备交付度提升了百分之三百。预计本月因后勤问题导致的非战斗减员将下降百分之七十。”

埃里奥斯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喜悦：“用无数的人头和白磷火堆换来的效率……罢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资格后悔。”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过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界线。他不再是那个只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偶尔吐槽上司的基因原体，他真正成为了帝国这台战争机器上最冰冷、最无情的一个齿轮，用鲜血和恐惧，强行推动着它向前碾压。

“通知下去，”他转过身，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酷的战帅，“下一阶段，审计目标：泰拉议会直属部门，以及……所有与领航者家族有密切商业往来的贸易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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