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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大厨房初十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大厨房那边总是香气扑鼻,燕明荞偶尔露过,总忍不住咽咽口水。
玉明轩的厨娘花了三日,终于做出来一个像样的蛋糕,燕明玉教了她们,现在轮到她们反过来教燕明玉燕明荞了。
比如底下那层蛋糕托怎么烤,奶油怎么打,还有怎么调不同颜色的。
燕明玉主要负责烤蛋糕,打奶油,而燕明荞则管用奶油写字。
姐妹俩想做一个粉色的,然后蛋糕中间摆上个粉色的大寿桃,旁边写祝寿词,最好看着喜庆一点。
燕明荞练字小成,但用奶油写实在为难,只能勤学苦练。
等到腊月十五,沈氏问两人礼物准备的如何了,她想先看看。
寿辰贺礼,沈氏得把把关,若是她觉得不好,还能趁早换别的。
燕明荞和燕明玉就把做好的蛋糕给沈氏看了看,沈氏看过之后点了点头。
没想到看着还不错。
沈氏觉着,比她想的要有意思一点。反正寿辰礼不分贵重,看得也是谁更得老夫人喜欢。
喜欢的就算送张纸也喜欢。
燕明荞道:“母亲,这个可好吃了,你等明日就知道了!”
沈氏道:“行,快些回去睡,明儿人多,且有的忙呢。”
次日,戏班子一大早就进府了,然后在国公府花园搭了棚子和戏台子。
台下是摆好的桌凳,戏班子已经化好妆了,随时都能唱。
府上的各处也都贴了寿字,今儿宁氏打扮也和往常不同,穿了一件深红色菱纹的褂子,下头的裙子是墨绿色,头上的钗饰比以往更华丽,是一套点翠头面。
衬得人更加的富贵雍华。
一大早,各府就送来拜贴贺寿,因为寿礼没大办,所以来的要么是沾亲带故的,要么是和宁氏关系好的。
宁氏今年五十四,和她交好的也是银发老夫人,皆是在寿安堂和宁氏说一会儿话,然后再去戏台子看戏。
有的人看一会儿便走了,称是家中有事,改日再来,也有的要留下用中午饭,一块给宁氏庆贺生辰。
总之来者都是客,府上的丫鬟都小心伺候些,唯恐惹了贵客不快。
这种时候府里也得小娘子都得出来帮忙照顾客人,燕明荞记得去年也有,她就在角落里啃点心吃,也没人问她什么。
但今年不一样,祖母的客人都喜欢拉着她的手问来问去,大约问傅先生都教什么,学的怎么样,然后最后说她和祖母很像。
这些人应该是知道赏雪宴,不然也不会问这些。
问过她之后会再问二姐姐,问她今年多大了,身子如何了,还会夸赞二姐姐如今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燕明荞能看见二姐姐抽搐的嘴角。
宁氏看着燕明玉长大,情分不同别人,她笑着道:“过了年就十四了,马上就是大姑娘了。”
那位夫人笑得越发满意,然后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样子是有话要说,宁氏就让几个孙女先去外头玩会儿。
燕明玉带着妹妹们告退,宁氏挥了挥手,屋里也丫鬟也出去了。
门关上,屋里没别人,刘夫人才肯开口,“有人托我做媒,但怕国公夫人不答应,所以先来你这儿探探口风。”
两人是几十年的交情,若是这门亲事实在不好,刘夫人也不会到宁氏面前问。
但她觉着还不错,宁氏未见得觉着好。
刘夫人沉吟片刻道:“说亲的是镇北侯府。”
宁氏疑惑不解,“他家的小公子今年不是才八岁,这么早就要定下了?”
这算是婉拒,楚铮这号混世魔王宁氏听过,总爱胡来,再说,年纪也太小了,中间差着五岁呢,等他能娶亲了她家玉姐儿都成老姑娘了。
刘夫人急道:“不是,不是镇北侯世子,是镇北候。”
宁氏刚要开口,刘夫人就道:“老姐姐你先别急,听我说,镇北侯他先夫人走的早,世子根本不记事,所以这孩子肯定养的熟。前阵子出了个事儿,楚铮把尚书府的公子打了,所以镇北侯就想续娶,为楚铮找个嫡母管教他。他还说了,再有孩子,必一等待之,他还愿意拿一半家财做聘。镇北侯也是看中燕国公府,所以才托我一问。”
刘夫人:“我知道,玉姐儿年纪小,什么亲事都找得着,但镇北侯为人正直,府上没有一房妾室,嫁过去之后就是当家主母……”
还有句话刘夫人没说,燕明玉落水的事大家都知道,那会儿已经入秋了,听说断气了才救回来。
多凉的水,以后能不能生养都得另说,若是不行,那不得被婆家磋磨。
这要是嫁到镇北侯府,还能白捡一儿子,泼天的富贵有什么不好。
镇北侯府有钱有权,嫁过去还能受欺负了,也就是她没嫡出孙女,不然这门亲事早就定下了。
外人爱说道,可日子是过给自己的。
刘夫人没说的话宁氏也想到了,她皱了皱眉,道:“明玉还小,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管教孩子迟不得,明玉得一年多才出阁,那儿哪儿来得及。”
刘夫人知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便没有再劝。
宁氏脸色不太好,管镇北侯有多好,若是几年前,那挺好,现在他可配不上明玉,真能胡扯。
只是,若真在子嗣一道上艰难,那可如何是好。
宁氏不免发愁。
今日是宁氏的寿辰,她不想想这种烦心事,便出去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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