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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逼来,季停舟迅速抓起一旁的剪子企图呵退他人。
但他只是一个大夫,根本不懂拳脚,如何与这些精锐官兵对抗,只见几个官兵剑鞘压来,几个来回就将季停舟扣压在地。
见状江稚鱼大惊失色,慌忙上前:
“停舟哥哥!”
还不等她做什麽,四周官兵便朝她而来,一瞬间她如衆矢之的,身前身後无数双手,如藤蔓魔爪袭来,密不透风。
“别动孩子!”
一旁的季老毫不犹豫冲上前将江稚鱼护在身後。
他警惕地看向那些官兵爪牙,心里清楚自己是拦不住的,于是他看向屋外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
那个人神色露着傲气,姿态高高在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季老别无他法,试图和男人商量:“她年少率真,不曾入世,世间的明枪暗箭难防,公子若爱惜,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可男人只冷冷看着,任由那些官兵将拼命阻拦的季老压在地上。
季老挣扎地擡起头,眼神露出祈求:“在公子身边她如何能活啊!公子!”
眼见护着自己的人都被扣压在地,江稚鱼冲上前:“放开他们!”
可她还未走几步,一只手顷刻擒住了她,一把将她也摁在地上。
江稚鱼疼得眼泪瞬间落下,她看向屋外。
黑夜红光漫天,那人华衣锦服,高高在上,明明很近又如此地遥不可及,周围官兵侍卫层层把守,将这小小破屋围成了铁桶。
她从未见过这麽多的官兵,他们冷面冷脸,刀剑相向,眼中只有命令,只有他的命令。
停舟哥哥说得对,他不是苏羽。
隔着一道门,少女红衣艳丽,男子黑袍肃杀,曾经两人执手字画,布衣粗茶,欢笑嫣然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江稚鱼眼泪滑落,哑声问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
冷风袭过,红布扬起,门上喜字吹落,在二人面前飘荡,只听男人轻蔑一笑,漫天的烛火映在脸上,张扬着他的野心与权力。
江稚鱼无端畏惧这样的他,不由捏紧裙边,等待着最後的宣判。
只见男子缓缓俯身,那阴沉又潮湿的眼睛穿过人群死死盯着她的眼眸,恨恨道:
“我要抢婚。”
红光一闪,疾风呼啸而过,她瞬间血液倒流,被他眼中的黑潭漩涡席卷,那双林中瞥见的欲望,布满了偏执掌控,渗透进她的身体,沉沉坠入那深不见底的炼狱深渊。
嫁衣如火,鸳鸯双喜。
他说,要抢婚。
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停,屋外火光闪烁,四周之人心下震惊。
朗朗乾坤,强抢民女,还夺人之妻。
“她是我的妻子!”季停舟愤怒的声音传来。
男人闻言神色愈加恐怖:“还愣着做什麽,马上将人带走!”
“不要!”江稚鱼回过神,慌张又惧怕:“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小鱼!”
“停舟哥哥!爷爷!救我!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桌子上的红烛忽然掉落,蜡油滚落,留下了一地斑驳凝块,一身嫁衣的少女被人从里屋带出,卷入了层层暗影,她滑落的眼泪破碎在了寒风中。
萧瑟的黑夜中浩浩荡荡的官兵收兵离去,红光晃眼,震震马蹄,似乎还能听见少女哭泣的声音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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