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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穿越后,过得还不如我,瘦了好多。”不太精准,补上一句,“虽然面色看起来还不错。”
顾筠摸摸自己的脸,环顾四周,漆黑一片,似无什么异常存在,他还是不放心,屏气凝神,竖耳细听。
四周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他方才放下了心,从头到尾,娓娓道来。
“我穿越过来时,在一座大山,具体哪个大山,也不清楚……”
夜风习习,顾筠用得现代话,柔和的声音融入风中,散入树林之间。
许景舟听罢,心头仿佛压上一块石头,压抑不已。
他握紧拳头,张着嘴,大口呼吸,灌了一肚子空气,总算放松下来,松开拳头,一把抓住顾筠的手,道:“你这也太危险了,赶紧跑吧,不对!东宫防守那么严实,你怎么跑得了?”
许景舟松开顾筠的手,腾地站了起来,于原地打转,抓耳挠腮一番,猛地将脸凑到顾筠面前。
“山人有个妙计。不如,你把太子带到这里,我下药迷晕他,然后咱们把他做掉,趁着东宫大乱,咱们收拾东西就跑。
“我跆拳道黑带,穿过来后,跟寺里空月大师学了棍术,我还挺有天赋,现在都能和空月大师几位徒弟打得有来有回,照我估计,赤拳打一伙普通人都不是问题。
“总之,我肯定能够保护你,不用担心!咱们等到局势稳定下来,改头换面,做个生意,依你的脑子,肯定不会亏本,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顾筠:“……”
顾筠道:“不是……”
许景舟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把他绑了藏在寺里,很快就会被找到,不足以叫东宫大乱。”
顾筠道:“你下手?你下得了手?”
许景舟咬咬牙,道:“你又下不了手,除了我下手,谁下手?我眼睛一闭,一勒,就完事了!”
顾筠道:“……不是……”
许景舟道:“你别管天下乱不乱了,先顾你自己吧!皇帝几个儿子,死个太子,还能再立。朝子钰都是安庆年间第二个太子了。”
顾筠注意力跑偏,惊讶地道:“第一个太子是?”
许景舟道:“第一个太子是当今皇后的儿子,朝宁,字明耀。这位前太子是被当今皇帝打压死的,据寺里师父说,他死时还不足百斤。前太子死后,慈宁寺司法事仪轨的教僧,去做的法事。我现在也是教僧,前段日子,还去做过法事,哎呀!不提这个,你就说我的提议如何吧?”
顾筠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许景舟提高声音,道:“为何不行?”
顾筠严肃地看着他,道:“我觉得他是个脑子好使,肯下基层的人,如果登基,必然是个好皇帝。
“再换一个人来,必然不会如此,到时候天下大乱,我们身为千千万万百姓中的一人,必然不能独善其身。
“其次,他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喜欢逗我,但我不能恩将仇报,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不如就此死去。”
许景舟想要挣扎一下,对上顾筠的眼睛,又泄气了,就像被扎破的气球。
他有气无力道:“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说好了,我不会看着你死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顾筠道:“我知道的。”
顾筠示意他坐下来说话,对方不肯坐下来,一看就是心里还在气恼自己居然不同意他的天才主意,明明他都牺牲那么多了。
顾筠勾了他肩膀一把,他才不情不愿坐下。
两条长腿大大刺刺地岔开,双臂搭在大腿上面,双手指尖向下垂着,萎靡不振的样子。
顾筠不受他的影响,情绪稳定,道:“我觉得太子真的没有恢复记忆。”
“那又如何?”许景舟道。
顾筠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如果对方真的没有恢复记忆,那这就是我的保命法宝。”
许景舟想了想,再努力想了想,因为烦躁,他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最终皱起眉头,看起来很凶悍地说:“太费脑了,我不擅长这些弯弯道道,你就直说吧。”
顾筠理了理思路,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易懂。
他是了解许景舟的,这人烦躁之时,能够听进去话就不错了,想他去深思你的话,他能怒骂一句,装神弄鬼,扭头就走。
顾筠道:“对方如果真的失忆了,那就意味着对方丧失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向外人暴露这个秘密,因为这会使自己受到敌人的重创。我现在拿着这个秘密,假设对方后面实在忍不下去了,不顾我撒下的身体不好的谎言,想要行夫妻之事,我就能捏着这个威胁对方,令对方放弃这个想法。”
许景舟听明白了。
他沉下了心,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提出疑问。
“如果对方因此恼羞成怒,想要杀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顾筠笑了起来,道:“所以我将此事告知你,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把事情抖出来,那他也逃不了。以防万一,我还会再写一个密件,不过这个密件我会烧了,它不可以被人拿到,但它得让太子相信它的存在。”
许景舟默默比了一个牛掰的手势。
顾筠还没来得及谦虚,他抬起另外一只手,又比了一个牛掰的手势。
顾筠无语地看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景舟道:“我本来是很佩服你的才智,但仔细一想,你在此期间还得能忍受男人的亲近,于是更加佩服了。一个牛掰手势不足以表达我的敬佩之心,所以我竖了两个牛掰手势。”
他说到这里,有些洋洋得意。
顾筠:“……”
许景舟道:“我封你为华夏第一忍人!”
顾筠骂道:“白痴,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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