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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终于抬起头,看了那瓶饮料一眼,又飞快地垂下视线。她挪动脚步,像踩在针尖上一样,极其缓慢地走到书桌前,拿起瓶子。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动作拘谨,仿佛在进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沈聿重新坐下,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那双脚在厚厚的地毯上显得异常苍白,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双全新的、厚实的白色毛巾袜,放在桌边。
“穿上。”
顾烟放下饮料瓶,看着那双袜子,又看看沈聿。她的眼神复杂极了,空洞的底色下翻涌着疑惑、不安,还有一丝被这种细致到近乎琐碎的“照顾”所刺痛的羞恼。她抿紧了唇,没有立刻去拿袜子。
“我不需要…”她低低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的抵抗。
“你需要。”沈聿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体温过低会诱更严重的应激反应。或者,你想再体验一次休克?”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
顾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她想起了诊室里那令人窒息的虚弱和失控,那种身体被彻底背叛的感觉。一丝恐惧终于压过了那点无谓的倔强。她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拿起那双袜子,坐到旁边的单人沙上,默默地、费力地把那厚实的袜子套上自己冰冷的脚。
休息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她穿袜子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气氛却比窗外的雨夜更加凝滞。沈聿重新打开电脑,屏幕的光再次亮起,但他并没有看屏幕,指尖在触控板上无意识地滑动,目光却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顾烟蜷缩在沙里,厚袜子包裹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冰冷的脚趾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视线落在休息室角落一个巨大的、占据了半面墙的嵌入式书柜上。书柜里塞满了厚重的专业书籍,按颜色和大小排列得一丝不苟,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书脊,最终停留在书柜最底层,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上——那是一个小小的、破旧的、褪了色的铁皮青蛙玩具。绿色的漆皮剥落了好几块,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一只眼睛也掉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黑点。它被随意地塞在一排深蓝色大部头的缝隙里,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可怜。
顾烟空洞的眼神在那个破青蛙上停留了几秒。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点。她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和手臂形成的狭窄空间里,整个人缩得更紧,像一只躲进壳里的蜗牛。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变成了持续不断的沙沙声。顾烟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只有偶尔极其轻微的、压抑的咳嗽声泄露了她并未沉睡。
沈聿的目光从书柜角落那个破旧的铁皮青蛙上移开,重新落在蜷缩成一团的顾烟身上。她缩在宽大的沙里,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单薄得令人心惊。他关掉了电脑屏幕,站起身。
“去诊室沙睡。”他指了指外面,“那里宽敞些。”语气平淡,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烟没有动,也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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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不再多说,率先走出了休息室。诊室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而柔和。他走到那张深灰色的宽大沙旁,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薄毯,抖开,平整地铺在沙上。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再看顾烟,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桌上的台灯。暖白的光线只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片区域。他拉开椅子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德文原版精神分析专着,摊开在桌面上。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休息室门口才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顾烟低着头,慢慢地挪了出来。她走到沙边,看着铺好的薄毯,又看了看不远处灯光下沈聿沉静的侧影。他正专注地看着那本厚厚的书,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冷硬而专注,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存在与否对他毫无影响。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慢慢地侧身躺了下去,蜷缩在沙上,拉过薄毯盖住了自己。沙很宽大,很柔软,带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薄毯的暖意包裹着她冰冷的身体。她背对着办公桌的方向,把脸埋在沙柔软的靠背里,身体依旧保持着一种防御性的蜷缩姿态。
诊室里只剩下书页翻动时出的、极其规律的沙沙声,以及窗外持续不断的、催眠般的雨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节奏。
沈聿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一行行艰涩的专业德文术语映入眼帘。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完全在书上。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着沙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他看到她的肩膀,在薄毯下最初是紧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随着时间推移,在书页的沙沙声和雨声的持续安抚下,那紧绷的线条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她的呼吸声,也渐渐变得悠长而均匀,不再是那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浅喘。
她睡着了。
沈聿翻动书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书页的上沿,落在沙上的顾烟身上。昏暗的光线下,她缩在毯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和散落在沙靠背上的几缕湿。睡着的时候,她脸上那种尖锐的、充满毁灭欲的戾气和空洞的麻木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孩童般的疲惫和脆弱。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依然被什么困扰着。
他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目光转向自己亮着屏幕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助理小林早些时候来的信息界面:
>【小林:沈医生,苏黎世峰会主办方确认函已收到,需要您最后确认行程。明天上午十点前回复即可。另外,卡文迪什教授希望能在峰会前和您进行一次线上对谈,讨论联合研究项目,时间定在今晚十一点(您那边时间凌晨五点),您看是否方便?】
沈聿的目光在“凌晨五点”那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然后,平静地、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复了两个字:
>【沈聿:取消。】
送成功。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他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那本厚重的德文专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沙沙,沙沙,在寂静的诊室里,在窗外无尽的雨声中,规律得如同催眠曲,也如同某种无言的守护。
沙上的顾烟,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毯子里更深地缩了缩,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轻得像一声叹息。
灯光下,沈聿的侧影凝固在书页上,如同守护深渊的沉默雕像。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沉睡,只有这方寸之地,亮着一盏孤灯,笼罩着一个破碎的灵魂和一个打破了自己所有规则的男人。堡垒的墙壁,早已在无声中崩塌殆尽。
---
诊室厚重的窗帘被沈聿拉开一道窄缝,清晨稀薄的天光渗进来,带着雨后的冷冽和清新,驱散了室内暖黄灯光留下的最后一点慵懒气息。城市在下方逐渐苏醒,车流声隐约传来。
沙上,顾烟动了一下。薄毯滑落肩头,露出她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白色t恤。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最初的几秒是纯粹的、未加掩饰的迷茫和脆弱,像迷路的孩子。但这份脆弱转瞬即逝,如同退潮般迅被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戒备取代。她坐起身,薄毯滑落腰间,目光第一时间扫视着这个不属于她的空间——整洁得一丝不苟,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须后水气息。
她的视线落在办公桌后。
沈聿已经穿戴整齐。深灰色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衬得他肩线平直挺拔,袖口处露出简约的铂金袖扣,折射着微光。他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动作利落精准,每一份都按顺序叠放整齐,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检阅他的士兵。晨曦微光勾勒着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看不出丝毫倦意,只有一种近乎机械的、绝对掌控的冷感。昨晚那个打破规则、提供庇护的男人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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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空洞里浮起一层薄冰般的嘲讽。她掀开毯子,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冰凉的地气透过毛巾袜渗上来。
“沈医生真是敬业。”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像裹了冰碴子,“连收容无家可归的病人,都精确得像在完成日程表上的任务。”她故意把“收容”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明显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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