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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清楚她的避讳,笑意明显了些,可这笑分明失了温度,冷眼瞧着她:“这么喜欢跪着?”
其实从云四姑娘的态度,便已然能猜出她并不留恋宣王府,也不留恋他,否则又岂会从不愿意他面前提及曾经的事。
倒是他这个不记得前世的,近来却是偶尔能代入她郎君的角色,远比先前要更关注她。
萧韫收回思绪,直起身,淡淡说:“爱跪着那便跪着吧。”
云裳并不说话,一动不动。
未过片刻,他又皱眉道:“年初才在你祖母前跪伤了膝盖,现在又倔上了,膝盖还想不想要了?”
让她跪的是他,这会儿又嫌弃的也是他,不过云裳并未直言。
“我并不喜欢强逼于人,也没那么想让你给我当侧室。”萧韫看了她一眼道。
云裳放下心来,这才从地上起来,缓缓坐到了他对面的软丝竹椅上,揉着发疼的膝盖道:“这间密室,要是我未猜错,应该处于宣王府内。”
萧韫没搭理她。
“水下修建密室难度之大,是以多半是引渠,京城中有人工河的府邸不多,有些眼色的人一猜便知,世子恐怕不会带外人来此处。”她又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不会带外人来?四姑娘以为同我的关系,又处于和层次?”萧韫却是反问道。
这话分明是带了刺。
“我自然也是外人,不过是有些利用价值,而我图的,也是世子能为云国公府带来好处的本事。”云裳坦诚道。
密室里两人出奇安静,在那柱檀香燃进之时,傅嘉卉走了进来,道:“云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萧韫是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傅嘉卉,让她进来的。
云裳跟着傅嘉卉沿着密道往外走。
“同世子吵架了?”傅嘉卉忽然问道。
“世子身份尊贵,我岂敢那般冒犯。”云裳却是朝她微微一笑。
“凉州虽不大,地头龙却不少,云大人若是受到威胁,可找信上的人帮忙。云大人若是平定好凉州几方势力,日后回京,定能往上走。”傅嘉卉递给她一封信。
回去后,云裳将信看了一遍,上面提及的几位,却都是山匪。
稍一沉思,她便心里有数了。
凉州官员势力,少不了与京中诸位有所牵连,若是官官相护,父亲恐怕也难处理,而山匪手中有的是人手,再大的官,也怕刀剑无眼,自是不会去得罪他们,而借用山匪去干见血的事,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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