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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一愣,夏妙姬和她有八分像,且她从前有意学她,神韵姿态都刻意练过,若是冒替她,不熟悉的人,还真辨不出来。
但就怕,夏姬使手段,故意露出马脚。
“夏姬那里……”姜妧有些担心。
“我来安排。”顾峪道:“明晚,我来接你出去。”
姜妧没想到会这么快,转念一想,夏姬来替她,她岂不是就要冒认夏姬的身份,住到顾峪府上去……这……
“那我……安顿在哪里?”姜妧觉着,以姬妾身份住去他府上,终归有些不妥。
“你作灵……”
“灵鹿”二字将要脱口而出,顾峪才意识到,眼前人就是灵鹿了。
“你作你妹妹,回姜家省亲。”
因为要把姜妧送回姜家,还需那厢提前安排配合行事,顾峪遂找来姜家长兄姜行,与他说了自己所谋。
“等她出狱,我会和她一起去往姜家,路上一切,我会处置,等到了姜家,需你安排。另外,这事终究有些徇私,一旦事泄,又会招来一堆麻烦,是以,等她到了姜家,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行没料想顾峪为了自家七妹愿意这般冒险,对他又是钦佩又是感激,再三道谢,保证道:“你放心,姜家这厢,我一定叫他们守口如瓶,凭谁说,都是阿姮来省亲。”
“只是,”姜行面露忧虑,“不知那夏姬,是否靠得住?”
顾峪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那里,我会安排妥当。”
他当初接纳夏、苏、何三姬,将她们好吃好喝养在府上,本就是为着今日谋算。
姜行看顾峪神色,当是胸有成竹,遂也不再多问,思忖片刻,又说:“大概要多久,小七才能光明正大地在家养病?”
只有姜妧摆脱戴罪之身,姜家才能真正放下心,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忧虑会不会受此牵连。
再有一端,若拖的太久,夜长梦多,难免事泄,到时候弄巧成拙,姜家罪名更大。
顾峪知他思虑何事,说道:“等这事妥当,我会尽快安排镇南王使入狱相见,到时候再伺机而动。”
姜行见顾峪如此尽心,想起自己早年所为,不禁有些羞愧难当:“没想到卫国公如此气量,早些年是我小肚鸡肠,妒贤嫉能,慢待你了!”
顾峪曾在姜行麾下效力,被他抢军功是常事,甚至在知道顾峪动念求娶姜妧时,还寻了借口公报私仇杖责于他。后来顾峪得势,他一度忧虑顾峪会报复他,幸而后来,顾峪娶了自家八妹,这姻亲做成,他才放心些。
顾峪并没理会他的自惭形秽,冷道:“我做这些,不是看你的面子。”
他永远记得,是姜妧那幅牡丹图让他在人群里被看到,也是姜妧,从不轻视他出身寒门,对他始终以礼相待,更在姜行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杖责他时,挺身而出,替他免了那场无妄之灾。
这样的女郎,不论什么样的身份,荣贵还是落魄,都值得他今日所做一切。
姜行自然也清楚顾峪是看谁的面子,本想多问一句以后打算如何安顿灵鹿,想到眼下事情紧急,那些都是后话,便也没问,辞别顾峪,回了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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