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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峪察觉女郎生气了,并没有疾步去追,仍是从容走着,只他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人,脚步复慢下来,与她保持着像平常一样并肩而行的步伐。
姜姮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身边没有顾峪这个人,出了国子监大门,径直去骑自己的马。
顾峪脚步顿住,眼眸沉了沉,望见地上小石子,想了想,看准姜姮马儿的方向,一脚踢过去一个石子。
那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马儿屁·股上,马儿吃痛,一声嘶鸣便挣开了绑在树上的缰绳,跑了出去。
顾峪立即阔步上前,不是去驯受惊的马,而是抓了姜姮手腕,把人护在身后。
“我的马,快去追呀!”
国子监是在郊外,行人少,但姜姮也怕马儿识途自己跑回城内冲撞了人。
顾峪也作着急模样,吹哨唤来自己的马,携姜姮一同上马,去追那匹受惊出逃的马。
将到城门口,顾峪才完全追上那匹马,姜姮欲要下去骑自己的马,顾峪不放,说道:“你这马无缘无故发癫,约是病了,你还是别骑。”
就和他同乘一骑便好。
姜姮并不知马儿是被顾峪打跑的,只当他这话是真的,也不敢再骑那马,想了想,问顾峪道:“你也制不住它么?若你能制住,你骑那匹马,我骑你的马。”
顾峪抿唇,若谎称制不住,未免叫女郎轻看他,但是,他不想骑那匹马。
“我这马认主,你自己骑,不安全。”
他这样说,姜姮只能作罢。
顾峪为免女郎再起一人一马的心思,直接将她的马留在城门宿卫处,说是让马官给瞧瞧生了什么病。
两人同骑回城。
“你不想认义弟,就算了。”犯不着又和他置气。
顾峪主动开口,姜姮依旧没有表态,默了会儿,撇开这事不谈,问他:“你不必去衙署了么?”
“不必。”
姜姮疑惑了下,关试在即,他却不必去衙署,难道……
“你不是……被圣上降罪,撤职了吧?”
顾峪没有说话。
姜姮私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沉默一息,抓住顾峪握着缰绳的手,宽慰道:“无妨,其实,那差事不做正好,省得到处得罪人。”
吏部关试,少不得会有高门世家要提前打个招呼,顾峪是半路被秦王拉过来把关的,必然不会像从前走个过场,一定会严格许多,得罪人自是难免。
“关试推后,圣上让我先忙恒生会的事。”
顾峪反手,将女郎小手和马缰都握在自己掌中,才对她解释。
原来不是撤职,不需要她来宽慰啊。姜姮“哦”了声,要把手从男人掌中挣脱,他握得更紧,索性把马缰交在她手里,握着她手掌控马缰。
“圣上不会在这个时候撤我的职。”他再次开口,女郎才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听着他说话。
“你也明白,吏部关试要想做好,不可能皆大欢喜,这是一桩得罪人的差事,圣上需要一个,既能得罪的起诸高门世家,又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这个人选,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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