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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有余。”他看着顾峪,定定说道。
顾峪笑了下,“那,不算很长。”
燕回也淡笑了一声,面具下的眼睛望进面前的粟米饭里,没有分毫笑意,“不长么?我倒觉得,很长。”
顾峪没有察觉男人话中的其他情绪,继续道:“镇南王遣萧参军前来和谈,想必十分信得过你。”
他说的是“和谈”,为和而谈,不是和战不定的谈判。
燕回听出顾峪的试探了,他想试探镇南王更倾向于和,还是更倾向于战。
燕回不答,反问道:“我何时能见姜后?”
他称“姜后”,而非“归义夫人”,便是不认当今圣上的册封。也是告诉顾峪,他的身份是镇南王使,不是那些被他裹挟北上的降臣。
顾峪却故意纠正他:“你应该唤,归义夫人。”
燕回依然回避,只问:“我何时能见她?”
顾峪明知故问:“见归义夫人?”
燕回轻颔。
顾峪这才道:“萧参军刚刚进京,行路劳累,先休息几日吧。”
燕回看向顾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试探道:“莫非,姜后现在,不便见我?”
顾峪唇角也勾起一丝笑,“等萧参军,不总是喊错了,再说吧。”
这场饭堂里的寒暄,最后不欢而散,两个男人并肩出门,才迈过门槛,听见旁边的竹林里有女郎笑声。
循声望去,是姜姮在看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沙弥逗猫。
小沙弥手拿一根细长的竹竿,竿头系着一簇五彩斑斓的鸡尾羽,在狸花猫面前晃来晃去,惹得那猫儿上蹿下跳追逐那羽毛,也逗得一旁观看的女郎眉开眼笑。
“姜夫人,它的尾巴怎么断掉的?”净一晃着手里长竿问道。
姜姮眼眸倏尔黯淡,蹲下身子爱怜地抚了抚猫额,说道:“它抓伤了人,被人砍掉了。”
净一奇怪:“它会伤人么?我瞧着它性子很温顺啊,从来没有挠过我。”
姜姮莞尔:“它性子确实温顺,不会无故伤人。”
“那为什么要砍掉它尾巴呀,那个人真不讲理。”
净一替狸花抱不平,姜姮默不作声,只是又愧疚地摸了摸狸花猫的断尾,是她没能保护好它。
“姜夫人,它有名字么?”净一又问。
姜姮微微一愣,默了会儿,缓缓点头:“有的。”
“叫什么?”净一急切地追问。
“它叫,燕小十。”姜姮低声说着话,看狸花的目光越发温柔,不禁把它抱来怀中亲了亲。
净一重复着:“燕小十?它阿娘一窝生了十个那么多么?”
这话又逗得姜姮莞尔,她微微摇头,笑说:“不是,它阿娘一窝,就它一个独崽儿。”
净一越发好奇:“那它为什么叫燕小十?它阿娘的主人姓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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