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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补充道:“我大概还是会去马场练骑马,那里有人,不必再叫人跟着。”
顾峪这几日都是带她去马场练习,她这般说,应当勾不起人的疑虑。
顾峪没再说话,好似对她是否叫人跟着并没什么执念。
···
姜姮仔仔细细看了行程图,没有一处地方和阿兄给她的地点顺路,或者相近。
如果顾峪这份行程图是真的,阿兄必须按照这份行程图来,那若转道去接她,必然就要偏离行程图,可顾峪说,阿兄的行程但凡有分毫偏差,都是欺君之罪、居心叵测。
顾峪明日不在家,是不是,就要去盯着阿兄的行程?
她是否,要罔顾阿兄递来的消息,自作主张地到这行程中的某个地点去等阿兄?
不……不能……
阿兄必然清楚这报备的行程有人盯着,不便与她碰面,所以才给了她另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地点。她若自作主张信了顾峪的话,不去与阿兄汇合,一来让阿兄白白冒险,二来,说不定反倒中了顾峪的圈套,又被他抓个现行,走不了了。
阿兄给她的地点,必有阿兄的道理,她难道撇开阿兄不信,去信顾峪?
她还是得按照阿兄给的时间地点去赴约。
虽则如此决定,姜姮还是把这份行程图抄写了一个副本,以防万一和阿兄错过,她也能沿途南下去追。
而后,又将原本行程图装进信封,和她写好的和离书一起放进一个箱内。
便开始点算银锭。
那匹成年壮马是她要骑的,自当她付钱,但那匹母马和小马驹,是顾峪自作主张坚持要买,她不会替他买账。
鞍鞯、辔头等等马具,她只用一套,自当只付一套的钱。
马球杆,她也用不着,都是全新的,顾峪以后还能送其他人用,这个钱,也不当她付。
头面首饰,虽然她没有戴过,到底是和她一起买的,总不能留下给顾峪后娶的夫人,那多少有些膈应人,这钱,她就付了吧。
还有,顾峪这几日教她骑马,颇为用心耐心,再与他一些辛苦费,两不相欠。
点算罢,姜姮刚刚从香行支取的一百五十两银锭,都进了留给顾峪的箱子里。
她原本还想留个三十两银锭傍身的,没想到一点算,竟还有些不足。
想了想,姜姮从中拿出三十两装回自己鞶囊。
顾峪教她骑马虽然用心耐心,她帮顾家理账也是细心尽心,辛苦费,就两相做抵吧。
姜姮再次盘算了一遍,确定留给顾峪的箱子里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存档的行程图,她签过字按过印的和离书,这几日花销该她付的钱,都妥当了。
她锁上箱子,把钥匙装进信封里,开始给阿姊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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