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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在等着静漪斟酒。
酒杯甚小,片刻便能斟满,她把控不住,酒便溢了出来……琼浆玉液颤巍巍地渗进红色的台布中,静漪拿了杯子,一饮而尽。
陶骧等她喝到第三杯,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只是虚虚地一碰,静漪却也没有躲开,转眼望着他,直直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静漪吸了下鼻子。
酒喝得急了,有点呛。
这么淡的酒,应该不会让她醉的。
就在这会儿工夫,陶骧的唇再次印在了她唇上。
这一次,他没有点到即止。
他吸吮着她的唇瓣,起初是慢慢地含着、渐渐变成咬啮。
静漪立刻觉得痛。
她手按在他的胸前。他的亲吻有桂花香,让她有些犯晕,可是心里还是明白,于是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握着上臂,动弹不得。
陶骧的唇舌强悍地开启着静漪的防线,不住进逼……静漪被他抱起来,原本就缺氧似的头脑忽的便晕了。直到她被放在婚床上,她看到头顶那火红的帐子,顿时便觉得身下这柔软如同温柔的沼泽一般,将她的人裹住了……陶骧空出一只手来,扣在她颈间的扣绊上。
那扣绊出奇的紧,他一时解不开,然而这并不耽误他什么。他继续亲吻着她,继续攻城略地,继续耐心地解……她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按在他胸前的手就想要捉住他的手腕。当他成功地解开第一颗扣绊,她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看着她绯红的面颊。
她睁大了眼睛,手徒劳地攥着他的马褂,声音和呼吸都唯恐重一下似的……在他的注视下,她摇了下头。
陶骧松开她,挥手将床帐放下,两个人被隔在这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
静漪收了一下腿,脚碰在床上,发出低低的一声轻响。
陶骧缓慢地解着马褂上的扣绊,好像要让静漪看清楚似的。
静漪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背后是红鸾帐,那妖冶极了的红,挑逗着她的视神经。她忍不住又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黑色马褂上有团团的双喜字,在静漪眼中那团团的双喜字仿佛会动,旋转着往她眼睛里钻来。马褂边缘的水貂皮毛茸茸的也仿佛会动……马褂一脱,里面是红色的长袍。和她身上的袍子同一色,红得不分彼此。
这满眼的红,让静漪口干舌燥。她想要躲开,却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陶骧越是镇定自若,她就越慌,所有的勇气,支持她走到这一步的勇气,在此时此刻,毫无踪影。
看他站在地坪上,将外衣挂了起来,她暂时获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余光扫到这密闭的婚床,此时无异于牢笼,她心愈加慌意乱,只好抓住自己的襟口。
陶骧接下来,却不着急脱长袍了。他走过来,将静漪的肩膀一推。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低下身来,几乎将她完全覆盖住。
静漪想要挣脱,翻身却翻不动,原来他的腿,压住了她的裙子。
床头有一盏台灯,并不算亮,灯光朦朦胧胧的,将这里满目的红色烘托得极暖。
柔软的床榻上,柔滑的红绸子床单,绣着鸳鸯戏水,她的身子正在这个位置。
她闭了下眼,陶骧的脸终于有这么一瞬间不在她的眼中……然而她不得不再睁开。他定定地瞅着她,似乎是在端详她,非常仔细。
他的呼吸并不沉,甚至有些凉,桂花香下,终于有浓浓的酒意散出来。
静漪极怕酒气。她胸口憋闷,恨不得将他一把推开。
推是推不动的,她不敢想下一刻会怎么样。
但是她发现陶骧起码在此刻,并不急于立即采取行动。她悄悄动了一下被禁锢在身侧的手,陶骧也没有马上将她制住。
她紧张地盯着他,手慢慢移动着。
陶骧眯了一下眼。
静漪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就觉察陶骧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了她的衣襟。她慌忙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他狡猾地躲开。他的手抓住她系得紧紧的腰带,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静漪的脸被迫地贴在了火红的床单上。
目之所及,那对鸳鸯的眼睛正含情相望……“陶骧!”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嗓音暗哑,几乎是同时的,她听到腰带迸裂的声音,“不要!”
陶骧一言不发。他的膝盖顶住她的腿弯,将她压得牢牢的。
伸手在她腰间游走。
她滑腻的肌肤起了栗。几乎是从内到外地颤栗,她开始挣扎。挣扎间,她头上的金饰落了下来,两人谁也顾不上管这些。薄如蝉翼的金叶子、金花瓣儿被碾的贴在一处,成了薄片子……静漪的纽子一颗颗的被陶骧解开,她慌的都要昏过去了。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行……她手臂被陶骧单手抓住。他的手在她衣裙下摸索着什么……她困难地喘息着,却听不到他的声音。这却更加重了她心里的恐慌。
眼前红色和金色交织而成的网似乎
在越收越紧,她喊都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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