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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人马如同两条交错的溪流,在门廊处擦肩而过。
林爻的指尖不经意间扫过最靠近的那人的袖口,布料带着军人特有的挺括质感,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他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目光低垂,落在对方锃亮的军靴上,靴尖沾着几粒来自星港的尘埃,却依旧笔挺如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着一种冷冽的松木香气,像极了极地雪原上的风。
他没敢抬头,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沉静的探究,像深潭里的水,无声无息,却又仿佛能映出人心底的影子。
林爻的心跳漏了一拍,脚步更快了。
霞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门廊的地面上,像一只仓皇逃窜的鸟。
“欸?这人怎么走得这么急?”夜莽摸着下巴,看着林爻几乎要融进霞光里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许厉一脸你是什么品种的傻子:“你在说什么鬼话?这里是白塔!”
走在最前面的夜珩没有回头,他的暗绿色瞳孔平静地扫了一下大厅。
指尖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心湖,留下微不可察的涟漪。
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位向导,虽然因为侧着头,没有看清面孔,但那节雪白的脖颈,仿佛山巅永不消融的雪,白的令人心悸。
“刚才过去的是谁?”他的声音很清,如砸向青石的山中泉水。
婚事2
夜珩的到来,陈恪看在眼中,那句‘他是谁’陈恪也听清了。
他看着夜珩难得有些探究的脸,忍不住笑了,语气是那种‘你居然不知道’的理所当然:“你不认识?”
夜珩的眉头瞬间蹙起,暗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我应该认识?”
他的记忆库飞速检索,中央星里他认识的向导寥寥无几,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什么印象。
为什么会有一个不认识的向导,能勾起他的在意,他夜珩还有渣男的潜质?
“林爻!”陈恪没有再卖关子,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完成了绝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夜珩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皲裂,下颌线微微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身后跟着的赤影军团亲卫队成员,这些平日里训练有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哨兵。
此刻齐刷刷地“唰”一声转过头,脖子都快拧成了麻花,目光灼灼地盯着大厅外。
可惜门外只有一片霞光落下的颜色,那位向导早就没了踪影。
“他知道?”夜珩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问。
明明是自己先不在乎那人的,如今又因为一抹白色,居然想要探究到底,渣这个字在夜珩脑子里循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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