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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澜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若本侯与她……是在两年前三月十六那夜有了牵扯,她生下孩子,是在同年腊月廿九。”
他顿了顿,指尖攥得发白,“还有,我与那孩子,都对同一种山核桃过敏,发作时的症候相同。并且,那孩子如今两周,与我幼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谢惊澜紧紧盯着府医,眸底的期待与惶恐交织成网,“若是这样,那孩子与本侯,是父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府医捋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震惊,随即斩钉截铁地道:
“过敏之症多为血脉相传,生辰时日又严丝合缝,再加上这容貌这般相似……依老朽看,这孩子与侯爷,必是父子无疑啊!”
谢惊澜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直冲头顶,府医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
指尖的颤抖怎麽也按捺不住,他猛地攥紧拳,喉间滚动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今日之事,不可与他人透露半分。”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府医出去。
府医心头一凛,忙躬身应道:“老朽省得,老朽绝不敢多言。”
谢惊澜扶着桌案的手忽然一顿,方才被狂喜冲散的细碎疑虑猛地浮了上来。
他转过身,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什麽被忽略的要紧事。
待府医尚未完全退至门口,他已开口唤住。
声音里的激动淡了些,添了几分审慎,“等等!”
府医停步回身,躬身听问。
谢惊澜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了两下,沉吟着问道:“本侯还有一事不明,若女子天生带一种体香,平日里可用香囊遮掩得住。可她生産之後要哺养孩儿,这体香会不会因此有变化?”
这话问得突然,带着几分旁人难懂的急切。
府医愣了愣,仔细回想医书典籍里的记载,抚着胡须答道:
“回侯爷,女子産後气血运化与平日不同,哺养时更需耗损元气滋养乳水,体气或会随脏腑调和丶气血盈亏有所变化。
天生体香若与气血相关,或许会淡些,或是添了些乳哺时的温厚气变得更加浓郁,这也是常情。”
谢惊澜目光沉了沉,追问得更细,“若是体香变了,那等她断了母乳,不再哺养孩儿时,最初的那种天生体香,可会恢复回来?”
府医道:“天生体香根源于体质,非一时气血波动所能彻底改变。待断乳後,气血渐复,脏腑归位,只要不是伤及根本的亏耗,过上些时日,还是能慢慢回至原本模样的。”
谢惊澜听完,指尖的叩动停了,眼底那点疑虑像是被温水漫过,渐渐平复下去。
他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先前的沉稳:“本侯知晓了,你退下吧。”
府医再次躬身退去,书房里重归寂静。
谢惊澜走至窗边,从头至尾分析了一遍。
所有的疑虑似乎都解开了。
原来如此。
他闭了闭眼,将那股几乎要破腔而出的激动强压下去,喉间涌上的热意烧得他舌尖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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