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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昼循着恶意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四个年轻修士满身泥泞地倒在地上,一旁还有一具两米多高,脸色青紫的尸体,远看就知已经没了气息。
秦有昼顾不得管那多出来的尸体是谁,忙让修士们守在附近,带着随行的医修上前。
万幸经过番混乱的检查,他们确认四个修士受伤都不重,只是个个嘴唇乌紫,身上多少都有中毒的痕迹。
“...是能操控人的行为还不伤根本的魇毒,幸亏还没代谢掉,否则就查不出来了。”
随行的医修奇道:“这毒不常见,他们是从哪中的毒?”
民间想要魇毒只能去鬼市碰运气,而宗里只有两处能得到魇毒,一处是药庐里面,一处是嬴未夜身上取。
蜃蛟的牙,天生分泌许多种毒。
“去查药庐里是否丢了药。”
秦有昼自是坚信此事和师尊无关。
“是。”医修应了声,也没怀疑嬴未夜。
倒不是相信他的品行,而是嬴未夜本身有轻微的洁癖,宗里想在他身上取毒他都从不肯配合。
而且他没必要舍近求远发疯,就为给自己的爱徒添堵。
收拾狼藉前,秦有昼眼角余光瞥到那尸体破开的袖口处隐约有刺青的痕迹。
他戴上手衣,小心地将破口拉大了些。
是个诡异又陌生的图案,有磨蹭的痕迹,隐约能看出轮廓似条盘起来的长蛇。
蛇的鳞片粗粝,长着一双鸟类的翅膀,蛇头上只有一只眼睛。
和那只圆睁的眼睛对视,秦有昼本能地感觉到极其明显的恶意和戾气。
这不是常见的刺青样式,莫非有何深意?
秦有昼暗自记下了图案,将袖口抚平放下。
尊重死者,哪怕是可能是凶手的死者,这是所有医修学的第一课。
那具尸体被随行的倒霉剑修捏着鼻子装进纳戒里带走,三个修士也让他们挪回了屋里。
可轮到渡宵这,他睫毛轻颤,蜷缩成一团,谁碰都躲,死活都不肯配合。
可轮到秦有昼搭了下他的肩膀,他绷紧的手臂顿时松开了些。
“他看着快醒了,强行挪走容易让毒反发。”
秦有昼无奈。
“我带人在附近看看,正好问他些话,到时再把他带回宗。”
“劳烦诸位先带那三位回去救治。”
因为根骨好,所以渡宵中毒的症状也最轻。
修士前脚刚走,他眼睑便缓缓地掀开。
看到秦有昼,他脸上出现一瞬的茫然,沙哑着嗓问:“....我这是在何处?”
秦有昼虚虚地扶了一把他,给他倒了杯水:“不急,你先缓口气。”
渡宵握着盛水的竹筒,脸上的茫然逐渐变成凝重。
秦有昼这才把来龙去脉同他说了。
“我记得我昨夜睡下,闻到了像是桂花香的气味。”渡宵沉吟片刻,“往后的事不太记得,只隐约感觉自己跟着谁往前走,也不知要去何处。”
他一脸无辜:“再醒来就看到了你。”
“你认得这个吗?”秦有昼将粗略还原的蛇状刺青拿给他看。
渡宵看了半天。
“不认得。”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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