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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歌纤细的指尖抚过廊柱上新鲜的箭痕,她猛地转身,兴奋地说道:三皇子殿下你看见了吗?这箭痕还在呢!
曲应策冷笑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他逼近一步,身上龙阙香混着怒意压来,上个月在尚学堂你说孙太傅病了不上课了,结果是你放的机关鸳把他吓病了;上上月在御马监你说有人偷马,要替父皇查出来——结果马就是你牵出去藏起来了……
谢天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气呼呼地讲着,他要是不说,她都不记得她干过这么些壮举。
行了……三弟。大皇子湿漉漉地站起来,水草从肩头簌簌掉落。他按住曲应策的手臂,声音还带着呛水的沙哑:三弟,谢天歌也是为了救我,别为难她了。
曲应策看曲长平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他甩开兄长的手,目光在谢天歌酡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越的厌恶,突然拂袖而去。
都散了吧。二皇子曲怀安突然开口,皇子威严不容置疑,李副将,增派两队禁军巡视御花园。王公公,送大皇子回宫更衣,早些休息。
他顿了顿,凌厉的眼神看向在场所有人,今晚的事,没查清楚前,若有人多嘴杀无赦!
奴才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曲长平裹着随从递来的斗篷,嘴唇还在抖:谢天歌,东西收好了?
谢天歌慌忙从袖中掏出檀木盒和小册子,在手上欢快的摇了摇,在这儿呢!
大皇子曲长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回去路上当心。说罢便被宫人搀扶着离去,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个水脚印。
夜风突然变得很静。
谢谢家小霸王。曲怀安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才往前迈了两步,我送你回宴席。
嗝——
谢天歌突然打了个酒嗝,桂花酿的甜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她眯起醉眼,探究地看着二皇子紧绷的脸颊:你怕我?
曲怀安触电般后退,后背地撞上廊柱。
就因为他掌掴了一个办事不利的小太监,这丫头把她吊在柳树上用柳树条结结实实抽了一顿,那种疼他现在都还记得
最可气的是,他好不容易被人救了下来。他声泪俱下地去求父皇母后做主,竟半点用都没有,父皇母后只觉得那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完全放任不管。
知道他去告状,第二天下学,谢天歌又在路上堵住他。给他吊起来打了一顿。
幸好谢天歌这人,每次动手选的都是僻静之地,看到他丑态的人并不多。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巡夜的禁军过来了。曲怀安如蒙大赦,一把拽过路过的侍卫长:快!送谢小姐回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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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
夜风掠过湖面,泛起细碎的银光。曲应策独自站在岸边,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眉目如刀,眼底却深不见底。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声音低沉而冷冽:谢天歌说的那支箭,查清楚了吗?
暗处,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浮现,青铜面具在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肖黎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回殿下,今晚确实有几条杂鱼混了进来,但不成气候,已被我们的人盯死,走不出皇宫。
“死前问清楚谁的人?”
“是!”
曲应策眸色微沉:是冲着谢家来的,还是……冲着曲长平?
肖黎摇头:尚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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