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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退下吧。”还是沈怀敏最先反应过来,绷紧面容对那小太监道,“今日之事,绝不可传出去,记住了吗?”
“是是是”小太监头都不敢抬,哆嗦着身子离开。
“哥不会的,是吧?”沈洛华忽然惊醒般抖了一下,紧紧拽着沈怀敏的衣袖,“怎么会呢”
“华儿,你冷静,”沈怀敏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声音平和却很坚定,“你和我都了解母后的,不是吗?”
“对,对,那可是母后”沈洛华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这两位?”沈怀敏目光在杨笛衣和方雪明身上来回打量,带着若有似无的审视。
“是我的朋友,没事。”沈洛华渐渐恢复平静,对他投去放心的眼神。
“殿下放心,在下只是个大夫,”方雪明从容道。
很明显沈怀敏是在担忧他们的身份,杨笛衣也察觉到了那抹淡淡的杀意,也是,知道了皇室这么大的秘辛,倘若今日她和方雪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
“殿下放心。”杨笛衣也跟着道。
沈怀敏没说什么,只淡淡撇过脸,冲沈洛华笑了笑,温和道:“你和我一道去问问母亲,好吗?”
“好,”沈洛华下意识点头,“他们也一起吧,正好让方大夫给母后把个平安脉。”
“嗯。”
孙容秋毕竟怀孕,不能跟着他们东奔西跑,沈怀敏,几人均是沉默下来,仿佛头顶有一团乌云笼罩,映的几人格外阴郁。
沈怀敏居然继续让他们跟着,这是杨笛衣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若是她,也会选择带着她们,反正都已经知道了,一件还是三件都没什么区别,只是死法不同罢了,毕竟这里是皇宫,可疑的人,还是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为放心。
况且今日还是陛下生辰,不宜见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从陛下的反应来看,这毒不仅棘手,亦罕见,他们还需要方雪明的医术。
遑论方雪明头上还顶着江南方氏医馆这个名头,纵然皇室,亦是肉体凡胎,不会有人愿意得罪医术世家。
只是越靠近皇后宫中,杨笛衣心中的忐忑不减反增,她想到了周悬,看太子的神情,他不认识自己,那么他认识周悬吗?
自己没有跟着大飞出去,而是来到皇宫,周悬是否已经知晓,他此时又在哪里。
来不及容她继续想下去,皇后的宫殿已近在眼前,泰兰姑姑远远瞧见他们,忙踱着步子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公主”
“姑姑多礼,”沈怀敏掠过她看向里面,“母后可在?”
泰兰一愣,“娘娘尚未回来。”
“没有?”沈洛华有些诧异,“可姑姑你不是”
“陛下唤娘娘说话去了,并未许奴婢等人陪同。”泰兰道。
“明白了,”沈怀敏点点头,“那我们进去等吧,辛苦泰兰姑姑,等母后回来,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殿下放心。”泰兰福身应下。
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沈洛华刚开始还能稳坐,等到后面,一刻也坐不下去,不停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反观沈怀敏,反倒始终安静地坐着,只有紧握的拳头和拧作一团的眉头暴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让皇儿久等了。”
终于,殿外响起崔玉的声音,沈怀敏和沈洛华同时望去,崔玉款款而来,神情与他们分开时并无什么不同。
“母后,”沈洛华急急迎上去,还没走两步却突然停下,“你”
“听泰兰说,你们有事找我?”崔玉奇怪地看着她,“何事?”
沈洛华却没说话,还是沈怀敏上前一步问道:“母后前两日是否翻新了东边花园里的花?”
崔玉片刻怔愣后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殿中猝然凉了下来,崔玉察觉到什么,刚要问什么,沈怀敏继续问道:“儿臣想知道,母后为何这样做?”
“哪有什么为什么,想做就做了,一片花田而已,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我,”崔玉有些莫名道,“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沈怀敏没有说话,旁边的沈洛华却是咬紧唇瓣。
崔玉看出异常,声音沉了下来,“那花田有问题?”
“是,”沈怀敏答道,“那之前,可能种着毒害父皇的花朵,只可惜”
崔玉闻言一张脸骤然冰冷,“你们是怀疑我下的毒,怕被发现所以着急毁了是吗?”
“不是,”沈洛华瞬间反驳,但那声音怎么听都是带着不确定,“我们只是”
崔玉定定地看着他们,忽然冷笑一声,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我教出来两个这么纯正的木头,你们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我翻的花田就是我种的?你们两个脑子是骑马时被马踹了是吗,能有这么没脑子的想法?”
沈怀敏和沈洛华哑口无言,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双双低下头。
“且不说,这些年,我和你们父皇见过多少面?再说了,他那么蠢,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明白的东西,有什么值得我给他下毒的,况且我毒死他,我有什么好处?”
崔玉一股脑说了大半天,忽然停下,脸色变了又变,看着面前头低的不能再低的两个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所以除了花田,你们还找到什么了?”
两个人连忙摇了摇脑袋,摇着摇着似乎发现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又慢慢停了下来。
“对不起母后”沈洛华小心翼翼靠过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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