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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瑜听到脚步声,问:“王凭将军到哪了?”
“已经入关了,若是不出意外,还有十日便可到达。”
“好。”齐瑜气还没顺过来,胸腔起伏剧烈,“此次你去匡正司,段休瑾可曾透露过他为什麽又要放出一张契卷?”
南宫复崖垂下头,“段大人未曾提过。”
“当时定远侯在场,我与段大人说一粟契卷也是不方便。不过段大人此行险招,大概也是想打薛家和太後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最後事情未成……”
“既然没有十全的把握,便不要这麽张狂!”齐瑜咬牙低吼,“段休瑾近来是越来越过分了!”
南宫复崖眼珠一转,察言观色道:“王上可要敲打他一下?”
齐瑜:“敲打,我还能如何敲打?段休瑾就是拿准了我需要他与母後抗衡,他还手握当年的秘辛,料定我不敢动他,这才如此狂妄。”
“不过此次的江家灭门案也提醒了我,光有他一个匡正司还是不够。好在父王当年留下的人同我说,王凭将军忠心,可堪重用。父王离世前,特意将王凭将军一家调去边关。一是为了防止母後对他下手,二来,也可瓦解王江两家势力,三来,他日我将他召回,他定然感恩戴德。如今,便是时候了。”
南宫复崖提醒道:“其实,除了王家军,王上还有筹码。”
齐瑜:“你是说威林军?”
南宫复崖道:“此次变故,虽然调动威林军出世的行动暂缓,也叫王上看出段司正此人不可全信。没有将威林军虎符交到他手里是万幸。既然传言威林军有一统中原之神威,王上何不自己寻了时机,亲赴现场,召出威林军,威慑太後和段司正呢?”
齐瑜若有所思,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西南方向。
天边淡然的云缓缓飘着,云层聚拢又散开,宛若即将展翼的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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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要不要来一只手钏,刻有水波纹的。”
小摊吆喝的声音吸引江抚明驻足,她看了眼,摊子上五花八门各色手钏都有,样式是多,但都不算精致。
江抚明:“水波纹,有什麽说法吗?”
摊主咂舌,一只眼睛瞪成两只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嘿!姑娘你在说笑?这说法谁不知道,一条街上,卖东西带水波纹的多了去了,人人都抢着卖,人人都抢着买。”
江抚明神情一动,随机应变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那个吗,只是我刚才在想事,有些走神,一时没想起罢了。”
摊主双手合掌,朝东边拜拜,
“其实这件事不该忘的。灵泱巫祝啓示了,说血月凌空将近,又逢夏日,暑气炎炎,灼人心脾,容易动怒,怒则生乱,最好多戴些与水相关的物件,来冲一冲。我见姑娘身上并没有水波纹妆点,或是与水有关的图案,要不要来一只?”
江抚明:“多少钱一只?”
“三两。”
“不能再便宜些了吗?”
摊主咧嘴笑笑,“我见姑娘你虽然装束简约,但眉目间的贵气非凡,想来非寻常人家,不缺这三两,就莫要同我这小本买卖讨价还价了吧。”
从没见过古代版的提升幸运值的物件,江抚明是想买的,但她也不知道三两一串这种珠子算不算贵。
她出来前掂了一下钱袋,钱袋里的碎银铜钱加起来,也就三两银子五十文钱。为了感受当地的物价,和银钱的购买力,去糖水铺之类的卖食物的小摊逛了逛,晓得此处一文可买一个素包子,两文可买一个肉包子,五文一碗糖水,七文一碗冰镇酥酪。
“姑娘,来一串吧,不费你多少个银子的。”
江抚明尴尬极了。
“没钱”两个字在心底咆哮两声,她面无波澜地摇摇头走开了。
江抚明还是决定省省。
长孙见山那副行头,看起来不像是能够允许她挥金如土的样子,她少给他添麻烦罢。
说来今早还得感谢他。
江抚明刚到客栈坐下没多久,姵以那不知怎的,就收到她清白从匡正司出来的消息了,带了一帮人说要来抓她回去。
没想到长孙见山看着文秀,却是个能担事的,护在她身前,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什麽罪不涉旁亲,先前就是时间紧急办错了案子,现在当纠正清楚,江抚明又不是江信成的亲女儿,他的亲女儿尚且好生做着官家妇,江抚明又如何该被抓起来,再说了,过几日她的外祖一家就要上京来,你们怎麽敢动她云云。
这个朝代的律法不总是公平的,至少对这麽一个双亲俱亡,手无寸铁的贱籍女子来说,若非什麽有分量的靠山,公堂之上,她的清白与无辜甚至不会重过三两白银。
姵以深知其中厉害,一听这两个毛孩要拿祖宗来压她,气性上脑,“诶呦”一声,嘴快道:“什麽神仙,难不成她的祖宗是天王老子?”
“天王老子倒是不敢当,只不过外祖王凭是车骑将军,驻守南疆,就要回京述职了。”
姵以一听,这才乍然想起江抚明母家王氏的势力,面容狰狞的脸一下拉下来,落成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还赔了几锭银子,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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