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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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sp;&esp;“嗯。给你的。”祁洛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抬，看样子像是想替她穿上，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蹲在地上抬头看她，“你穿上试试。”

&esp;&esp;林星犹豫片刻，将诗集放在一边，弯腰穿鞋，二人的距离倏忽拉近。

&esp;&esp;她本以为自己弯腰，蹲在面前的祁洛会后退避让，他也确实作出了后退的动作，但他退得缓，她进得疾，双方额头就这样清脆地碰在了一起。

&esp;&esp;“嘶——”

&esp;&esp;林星双手抱头，弓着腰，浑身打颤。

&esp;&esp;“没事吧？”祁洛自己也疼，但他没顾得上，下意识抬手去揉按林星的额头，“磕到这里了？”

&esp;&esp;“没事……”林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esp;&esp;她没想到祁洛的脑袋竟有这么硬。

&esp;&esp;等她缓过些许，抬眼看到祁洛发红的额角。

&esp;&esp;她自己的额角肯定也红了。

&esp;&esp;“我去拿冰块。”祁洛说着匆匆起身，他打开冰箱下层冷冻室，不出意外看到了卡片被动过的提拉米苏，神情一滞。

&esp;&esp;蛋糕被扔的那天，他站在垃圾桶旁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把它捡回去的理由：

&esp;&esp;他只是不满每年都会有的蛋糕，被她就那样弃若敝履。

&esp;&esp;他可以不收，她不能不送。

&esp;&esp;赌气的祁洛将蛋糕带回别墅，因为这玩意进过垃圾桶，尽管并不影响吃起来的口感，祁洛还是觉得心里膈应，下不去口，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它放到了平时很少来的公寓里。

&esp;&esp;他想，等明年收到新的蛋糕，他就把这个旧的扔了。

&esp;&esp;后来，有好几次无眠的静夜里，他开着冰箱门，屈膝坐在被冷藏灯照亮的一方地板上，盯着用印刷体打印的卡片和不再新鲜的蛋糕，看了很久。

&esp;&esp;冷气一寸寸侵入皮肉，橘色灯光映着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esp;&esp;他好几次都想尝尝，她做的蛋糕，到底是什么味道。

&esp;&esp;三年了，他一次也没有尝过。

&esp;&esp;可直到最后，那块提拉米苏还是完整的、四四方方的一块，静静地在冰箱里占据了极具存在感的一角。

&esp;&esp;他怕吃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esp;&esp;见祁洛长久地凝视着冰箱里的蛋糕，林星不确定他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碰它：

&esp;&esp;“抱歉，那块蛋糕我是无意间翻到的，一时好奇，就看了看卡片上的内容，别的什么都没动。那个，对不起？”

&esp;&esp;祁洛肩膀一颤，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欲盖弥彰地将冰箱门合上，强作镇定：

&esp;&esp;“……没事。就是放的时间有点久，我担心你要是拿出来吃，会吃坏肚子。”

&esp;&esp;他想，没事的，会有第四块蛋糕的。

&esp;&esp;会有……的吧。

&esp;&esp;二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提拿冰块的事情。

&esp;&esp;林星穿上鞋，在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

&esp;&esp;“谢谢你，很合脚。”

&esp;&esp;不等祁洛脸上浮现出喜悦，她又问：

&esp;&esp;“请问，这个多少钱？”

&esp;&esp;祁洛的笑意仓促凝固，喉结滚动，别过眼去：

&esp;&esp;“送你的。就当……庆祝你乔迁。”

&esp;&esp;“……哦。”林星觉得他说是庆祝，表情却并非如此。

&esp;&esp;但她没有戳破。

&esp;&esp;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esp;&esp;就在这时，计时器叮铃铃响起，是预设的四个小时到了。

&esp;&esp;林星忙去关掉计时器，将灶台的火熄了，又去找湿抹布端砂锅。

&esp;&esp;“我来吧。”祁洛怕她被烫到，抢先一步端起砂锅，状似随意地问，“煮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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