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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算计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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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未了，展昭已听得呆了，可对面白玉堂还未说完，

“最主要的是要有新鲜的活鱼，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不独要活的，还要尾巴像那胭脂瓣儿相似，那才是新鲜的呢。还要用香蕈、口蘑、紫菜，再加上那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总要嫩切成条儿，要吃那末咯吱咯吱的才好。”

桌上的一壶紫苏酒尚未喝完，白玉堂便催着酒博士道，“取一壶香琼酒来。”

酒博士一脸陪笑道，“二公子，咱们这里没有香琼酒，您再换一个罢。”

白玉堂道，“罢了，温一壶千日春罢。下次若再没有香琼酒，你们也不必开门了。”

酒博士战战兢兢地去了。

看展昭一脸犹疑，白玉堂笑着解释道，“这酒楼本是我家开的，以前的果子总不新鲜，菜也不好吃，被我追着骂了几次，方才好了些。”

展昭脱口而出道，“我记得你家是在杭州府做生意的，来往的也都是广东、福建的海商，再就是些庄子农田，余下再有便是两浙的茶园了。怎地，如今也做酒楼的生意？”

白玉堂拍手笑道，“开封府果然好手段，竟是将我家查访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这样。我家原不做酒楼生意，说来不怕缉司笑话，原是我自小贪嘴，兄长又极宠爱，便开了几间酒楼，一来做生意，二来若是我跑到哪里，想吃些家乡味道时，总有地方可以解馋。”

说着，酒博士已端了新鲜果子上来，白玉堂吃了一口佛手疙瘩，点头夸赞道，“今日这果子做得好，告诉老魏，他手艺精进了，这道果子可以留着。”

展昭也尝了果子，在他看来，桌上的菜样样都好，不知白玉堂说的“手艺精进”是为何。

他一边喝了口千日春，拿出账册与白玉堂一同翻看。

徐评的账册上标记的是庆历初年到庆历四年两浙路漕运的货物清单，货物种类以盐、茶、香药、粮食、桐油、绢，这六大类为主。

徐评特别在茶和香药这两类货物上作了标记，显见，是想要说明些什么。

白玉堂看了账册，略微沉思道，“能否将这账册借我回去细看？事关重大，我也要细细查证了，才能有分晓。不如缉司到我府上来小住几日，我看了之后便还给你。”

展昭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玩笑，便道，“也好，账册待我誊录后便带过来。但只一件，打赌是我输了，我不再疑你，但若你对我扯谎，或是别有心思，我也不会饶你。”

白玉堂正色道，“缉司本是大丈夫，你不疑我，我也不骗你。请晚间一定到。”

二人约定，展昭便答应了他，称自己定会亲自送去誊录的账册。

??白玉堂所说的“店宅务”，指的就是东京汴梁的房产中介。

?故事里，他说徐评“是个老实人”，意思是徐评只用自己的薪水去租了一简比较普通、简陋，且地点不太好的普通宅子。并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摆阔气，租大宅院。

?白玉堂要吃新鲜活鱼的那一段，是再现了《三侠五义》的“名场面”。原着小说里，白玉堂打扮成小乞丐，叫颜查散请自己去酒楼吃饭。

?而金庸在创作《射雕英雄传》时，黄蓉的出场，便是复刻了白玉堂的这一幕。

?在本故事里，将这个情节变成白玉堂请展昭吃饭，目的，是为了叫他替自己去拿徐评留下的账册。

?北宋时期，京城较大的酒楼里吃饭，可以和酒楼里的酒博士点果子，也可以招呼酒楼的闲汉，叫他们出去买果子。

?一般来说，讲究一点的食客，都是每味酒，配四种不同的果子。果子的品种随着节气而变化，味道也要同酒有搭配。有点像西方人喝红酒时，要配的小菜、奶酪。

?白玉堂爱喝紫苏酒，配螃蟹和鱼的时候，紫苏酒正合适。但如果他要换菜，酒也一定要随之更换。他后面要的“香琼酒”其实只有宫中才有，民间少有，所以酒博士只能劝他换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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