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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九曲玲珑心,做不到事事揣度,件件稳妥,于是选择把挡在眼前的家伙杀的一干二净。
可路走的太远,她陷在令自己恶心的杀戮中,回不了头。
而今,动不了刀的她,竟然不得不学着以前都不曾学习的心思,王震球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恨不得拆成八百片,一片片研究的细致入微,揣摩其中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为什么听不到我的呼唤?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为什么要随便说出喜欢这种话?
……
为什么要骗我?
王震球、为什么,这两组词纠葛在一起,让一直揣摩的林惊蛰惶恐、忐忑、怨恨、怀疑。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更讨厌将自己变成惹人厌烦模样的王震球。
王震球卸去了轻佻和玩笑,向前走了一步,诚恳地说:“惊蛰,你当然可以杀了我。”
“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东西,得出一个结论,”他指了指天,淡笑道,“死亡可以降临到任何一个人头上,没有人例外。”
“包括我自己。”
“总有一天,我也会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局无法掌控的游戏里。”
他看着林惊蛰,轻笑道:“这一天,或许就在现在。”
胸中无法排解的杀意骤然间停了,林惊蛰瞪大眼睛震惊地望着如此坦然的王震球。
他便又往前走了一步。
“惊蛰,我说过,我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他说,“我花了很多功夫,反复验证了很多次,确定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他怕林惊蛰难过,所以想尽力逗她开心。
怕林惊蛰莫名其妙消失,所以一直执着地跟在她身边,恨不得种上同心蛊。
但比起这些,他更怕林惊蛰死掉,或者说怕她从他眼前彻底消失。
与此相比,眼睛其实没那么重要,他本就不执着于一个建立在血腥和丑恶的神物,促使他行动的只可能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好奇心。
他向来率性而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除了真正重要的林惊蛰,这世上没有任何值得执着的东西。
然而,被他隐瞒过一次的林惊蛰却不肯相信,她低声念着“重要”二字,仿佛把玩着什么奇怪又恶心的东西,然后将其重重摔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哪里重要?”她终于爆发了,“你所谓的重要就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再莫名其妙地消失??”
“王震球,”她深吸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被你当猴耍!刚遇上的时候是这样,在林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苍琅山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种猜真心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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