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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意对宋亦景说了一个细节,绑架者倒下前还有一口气,伸手想掐祁晚意纤细的脖子,被祁晚意用流着血的手,拿刀捅进了心脏,这才彻底咽气。宋亦景皱着眉听完,说:“所以他之后有了暴力倾向?”“嗯,其实不算完全的暴力倾向,”祁知意说:“那天回来,他就变了一个人,经常神色阴郁,思想也很极端。所以后来我才经常管着他,怕他出现什么病理特征,比如幻听幻视之类的。”“那时候我怕他想杀人,或者虐待动物,观察了两个多月,发现他除了想弄死祁尘笙,以及经常打架,并不会有虐杀的念头,这才放心。”“不过我还是没让他继续打架,他下手挺狠的,我怕他习得性暴力,并且愈发加重。”祁知意无奈笑了一下,冷淡的声音里是一点无语,“结果后来开始自残,不知道是不是憋的,好在其实每次都没往死里弄自己。”到现在,其实也轻了很多。但宋亦景想的是,还是不能有这个爱好。祁知意:“其实他还是会攻击别人,不过确实会收敛点,之前撞你们应该也控制了力度。”宋亦景:“……”那也确实,不过也是真的嚣张又不计后果。要是祁知意没管着,这少爷绝对早惹出更大的事来。祁知意最后叹气:“总之你多担待点,他跟你谈恋爱后其实变了挺多。至少我进医院的次数少了很多,也不经常去酒吧给他收尸。”宋亦景笑了声,说:“嗯。”只是事往往不如人愿。。祁晚意醒来时,见到了熟悉的一片白色,无趣地垂下头,扯了扯雪白的床单,放空了一会。脑子还有点昏沉,似乎做过几场断断续续的梦,但回想不起内容。于是只剩心脏上残余的、密密麻麻的震痛。窗帘半拉着,透过玻璃,蓝天艳丽得像一幅油画,映在他没有温度的眼底。门被推开,外面的热风灌进来,祁晚意微微转头,往门边看去。是他想见的人。但莫名地,他提不起什么兴味,甚至觉得脑袋一阵阵疼,像是某种应激反应。他撑着半张脸,脸上没有表情。冷漠地看人走近,再在病床边站定,微垂着眸看向他,眼底是一点打量意味。“醒了?”宋亦景声音微凉,带着空调房的冷意,语气不似往常的温和,而是一种不带情绪的问询。祁晚意皱了皱眉,点了下头,放下撑着脸的手,无意识蹭了几下床单,声音很低:“我又自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仅情绪低落,还有点记忆空白。举着手臂看了会,没发现有什么新伤痕,都是一些陈年旧疤。“算不上。”宋亦景在旁边坐下,递了颗糖给他,自己也拆了包装纸,咬了一颗,“还没来得及自残,你就晕过去了。”祁晚意拆糖纸的手一顿,牵了一下嘴角,觉得有点好笑。“是吗,那还挺幸运。”他将糖放进嘴里,一点花果香弥漫在齿间。祁晚意拉过宋亦景的手,用手指在上面圈画了一会,问他:“你烟戒了吗?”宋亦景垂眼看他的手:“大概吧。”祁晚意问:“怎么突然要戒烟?”他的表情实在是欠缺,平静得不像往常的他,宋亦景本该觉得松下心——他一直希望祁晚意能别那么黏人,情绪波动也别那么大。但真到这种时候,宋亦景却觉得没那么高兴。或许是因为祁晚意看起来也并不多开心吧。宋亦景语气很缓和,“戒挺久了。”“因为没有太多不顺心的事,”宋亦景说:“现在就挺好的。”所以他没必要借抽烟,来麻痹或刺激自己的神经。而且祁晚意从来不抽烟,戒了也好,免得伤害这少爷的身体。祁晚意重复一遍:“挺好的?”宋亦景“嗯”了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顷刻倾泻进来,洒在病床上alpha苍白的脸上,雕刻得那张向来阴郁的脸,也柔和了几分。宋亦景转过身,安静看了祁晚意一会,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最后自然松开,他说:“聊聊?”“聊什么?”拉了张靠椅,在旁边坐下,宋亦景平缓道:“挺多的,聊点能解决的。”他迎着祁晚意的目光,嗓音清晰道:“你的自残倾向。”你爱我至死不渝祁晚意拧着眉,张了张唇,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厌倦道:“祁知意跟你说了多少?”他猜到宋亦景可能会去问祁知意——因为他自己从来不提这些,每次也是避过话题,如果宋亦景准备聊这个,那么应该不会毫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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