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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晚意已经陷入了焦躁状态,整个人笼着一层阴影,听宋亦景微哑着声音,跟他解释:“抱歉,加班久了点。”很难得,是冷战后宋亦景主动跟他开口。可他却没有想这些,而是嘲讽地想,在宋亦景那里,他确实没多重要。他想要的,对方好像从来没给过他,可他却爱得一厢情愿。宋亦景半捂着脸,缓着困倦的情绪,问他:“去下面逛逛吗?”祁晚意快有一个月都窝在这间病房里,宋亦景觉得迟早闷出病来。祁晚意声音很闷:“不去。”没有多强求,宋亦景问:“那晚饭想吃什么?”回应他的不是餐厅名,不是主厨名,也不是食物名,而是平静到麻木的一句。“宋亦景,我们分手吧。”宋亦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有点怔愣。哪怕是面对祁晚意如此不稳定的情绪,他也没有想过要用分手作为解决方案。他只是想,有问题很正常,并非不可克服,他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如果祁晚意这样说了——他点点头,语气温和:“好。”。祁知意家。祁晚意进门时,祁知意看着他沉着脸,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来找自己吵。但张了下唇,还没开口,他就被祁晚意一把抱住。?一旁的傅辞也收了那点懒洋洋的姿态,看向祁晚意,打量了半晌,最后笑了下,轻声对祁知意说:“这是伤心哭了。”祁晚意的抽泣声很适时地响起,嘴里颠三倒四,又是抱怨又是嘲讽又是难过。祁知意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才明白过来,他自己跟宋亦景提分手,然后自己在这伤心得肝肠寸断。有事吗。祁知意皱着眉,愣了片刻,还是微微不适应地推了下祁晚意,然后偏头对傅辞说:“你让他靠着哭一会。”几乎是同时间。祁晚意直接拒绝:“我不要。”傅辞似笑非笑:“不好吧。”祁晚意:“……”他不要是一回事,被两个人都推脱着不想要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是他恨恨地推了下祁知意,非常没有良心地,边抽泣边转头走了。祁知意:“……”他按了按眉,觉得这事简直就,莫名其妙。最后他还是跟上了祁晚意,免得人想不开,等下干出傻事来。傅辞给他拿着外套,顿了下,也跟上了他。庭院内,是一场诡异的三人行。祁晚意在前急匆匆走着,祁知意和傅辞在后面跟着,一个一脸麻木,一个带点玩味。祁晚意转头:“让我一个人哭。”“……”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嘴硬,祁知意按了下眉,说:“服了,给你靠。”傅辞看着祁晚意靠在祁知意肩上开哭,在一旁点了根烟。祁晚意哭得想死,最后把祁知意半边衣服都给哭湿了。偏偏祁知意又没法指责自己的好朋友宋亦景,于是没法开口安慰,只能沉默以对。他其实很想说的是,就祁晚意这性格,宋亦景能忍他到现在,还挺不容易的。也很想说,貌似,似乎,好像,其实是祁晚意自己提的分手。但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祁晚意几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这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说这些,无疑火上浇油。祁晚意哭完后,很有用完就丢的渣男风格,起身嫌弃道:“你身上一股别人的信息素味道。”“……”祁知意听着傅辞在旁边的低笑声,表情冻人,语气冷淡,对祁晚意说:“哭完了就回去。”祁晚意却哭得头疼,很不耐烦地说:“不回,我自己待会。”他就在长椅上坐下,冷风吹过来,人也清醒了点。祁知意在旁边看了他一会,确定没什么自毁倾向,和傅辞很轻地离开。留祁晚意一个人静静。祁晚意在冷风里咳嗽了几声,脑子混沌,只有两个念头。一个是意识到,他和宋亦景确实已经分手。另一个是,他竟难得成熟地意识到,闹不闹着复合,其实都没有意义。复合了还是吵架分手,宋亦景那种冷漠的男的,祁晚意不相信他们不会重蹈覆辙。咳得又严重几分,祁晚意捂着脸,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很多。他脸埋在手里,心想,要么自己接受宋亦景这破态度,要么宋亦景再爱他一点。否则无从谈起复合。骄纵幼稚了快二十年的祁晚意此刻理智得不像自己。他想,那就分开一段时间吧。让他自己去成长、去想清楚,调理好情绪,再在一起的话,也没那么痛苦了吧。对他是,对饱受他反复无常性格折磨的宋亦景也是。祁晚意倒不在意宋亦景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反正他就不是什么道德底线很高的人,他想做此打算,不过是求一段更为稳定长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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