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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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阴谋初显（第1页）

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回宅院，找到影七，将杨景曦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影七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五石散！还是针对院试学子！这简直是滔天大案！

他丝毫不敢耽搁，对影十交代了几句严守宅院，立刻施展轻功，如一道青烟般直奔广陵府衙。

他亮出睿亲王暗卫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见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知府高世清。

高世清听闻影七急促的禀报，惊得手中的毛笔都掉在了公文上，墨迹污了一大片！

他霍然起身，脸色铁青：“竟有此事？！在醉仙楼？还有院试学子？！真是胆大包天！走！”

高世清立刻点了一队绝对可靠的心腹衙役，换上便服，由影七带领，火赶往醉仙楼。

到达酒楼后，高世清让衙役们悄悄封锁酒楼各个出口，自己则带着两名精干捕快，跟着影七快步上楼。

杨景曦见影七果然带着一位气度威严、身着常服却难掩官威的中年男子赶来，心中稍定。她微微颔示意。

高世清早已从影七口中得知眼前这位便是嘉禾县主杨景曦，不敢怠慢，连忙拱手低声道：“下官高世清，参见县主。情况影七侍卫已说明，县主确定是甲字三号房？”

“确定。里面此刻应该还在‘享用’。”杨景曦冷静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高世清眼中寒光一闪，对身后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会意，猛地上前，一把推开了甲字三号房的房门！

房门洞开，里面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四五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围坐桌旁，其中两人面色潮红，眼神飘忽，显是刚吸食过不久，正处于兴奋状态；另外两三人则面色惶恐，手足无措。桌面上，还散落着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和特殊的吸食用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当那两个兴奋的书生看到门口赫然站着本府知府高世清时，那点药效带来的亢奋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

“府……府尊大人？！”几个书生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高世清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个面色最潮红、之前声音最兴奋的张姓书生身上：“张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聚众吸食、散播五石散，还敢蛊惑同科举子！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那张康吓得浑身抖，语无伦次：“学……学生……学生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高世清厉声喝道，“人赃并获，还敢狡辩！说！你这五石散从何而来？！”

张康被吓得涕泪横流，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似乎极为恐惧，不敢说出来源。

杨景曦走上前，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张康，五石散乃穿肠毒药，毁人神智，断人前程，甚至取人性命！你如今已深陷其中，若还想有一线生机，便立刻说出来源，戴罪立功！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张康被杨景曦的气势所慑，又见知府大人亲至，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道：“我说！我说！是……是城西‘济世堂’药铺的刘掌柜……是……是他偷偷卖给我的！他说……说此物能助文思，许多学子私下都用……”

“济世堂刘掌柜？”高世清眉头紧锁，这家药铺在府城也算小有名气，竟敢做这种勾当！

事不宜迟，高世清立刻下令衙役将现场所有学子控制起来，严加看管。随即，他与杨景曦、影七带着另一队精干人手，直奔城西济世堂。

到达济世堂时，药铺尚未打烊。

高世清直接亮明身份，命人控制了药铺前后门，然后将那个肥头大耳的刘掌柜揪了出来。

刘掌柜起初还强作镇定，大喊冤枉：“知府大人明鉴！小人做的可是正经药材生意！什么五石散？小人从未见过！定是那张康血口喷人！”

高世清厉声审问，但这刘掌柜嘴极硬，翻来覆去就是否认，叫嚷着要请讼师。

杨景曦见状，知道常规审讯短时间内难以突破。她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目光如冷电般射向刘掌柜。

刘掌柜被她看得心里毛，正想叫嚷，却见杨景曦眼中仿佛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瞬间侵入他的脑海。

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神立刻变得空洞呆滞起来，整个人如同木偶般僵在原地。

高世清和周围衙役见状，皆是大吃一惊，不明所以。

杨景曦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刘掌柜，如实交代，五石散从何而来？受谁指使？”

刘掌柜目光呆滞，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张开，机械地回答道：“是……是‘永昌货栈’的胡管事……每月十五，子时，会有人将货放在城隍庙西侧第三棵槐树下的石缝里……我再去取……”

“永昌货栈胡管事？”高世清眉头紧锁，这货栈似乎做些南北杂货生意，背景颇深。

杨景曦继续追问：“那胡管事上面又是谁？你们散播五石散，尤其是针对学子，究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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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毫无抵抗地继续回答：“胡管事上面……是……是京城的‘贵人’……具体是谁，小人不知。目的……目的是要……要慢慢腐蚀天启未来的栋梁……让那些有望中举、甚至中进士的学子……都染上药瘾，变得狂放无能，甚至听命于我们……

日后……日后若能入朝为官，便是……便是一颗颗棋子……关键时刻，可乱朝纲，可窃机密……长远来看，可比战场上杀敌……更有用……”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高世清和影七耳边！高世清惊得冷汗涔涔而下！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贩毒牟利，而是一个极其恶毒、意图动摇国本、颠覆江山的巨大阴谋！针对的竟然是国家的未来——读书人！其心可诛！其罪当千刀万剐！

影七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手已按在了刀柄上。此事牵扯之深，已远想象！

杨景曦眼中寒光更盛，继续逼问：“京城‘贵人’？可有任何线索？如何联系？”

刘掌柜茫然地摇头：“没……没有线索……都是胡管事单向联系我……我只需按时去取货，然后……然后找机会卖给那些家境殷实又急于求成的学子……”

问至此，线索指向了“永昌货栈”的胡管事，以及背后那神秘的京城“贵人”。

杨景曦解除了催眠，刘掌柜猛地清醒过来，却对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毫无印象，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面色铁青的众人。

“来人！将刘掌柜押回大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府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高世清厉声下令，声音因后怕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转向杨景曦和影七，神色无比郑重：“县主，影七大人，此事关乎国本，牵扯极大！必须立刻继续深挖，揪出幕后主使！下官这就亲自带人去查封永昌货栈，抓捕胡管事！”

一场由五石散引的、旨在摧毁天启国未来根基的巨大阴谋，终于在杨景曦的意外现和特殊手段下，被撕开了一道致命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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