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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优盘被压得更实,宋闻掀起眼睫:“陆今安的父亲?”
陈志远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探究,他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问道:“宋闻,你现在跟在陆今安身边做事,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故意接近他,为的就是复仇!”
陆今安只是老板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碾过铁轨,十六个小时的硬座旅程刚过一半。
宋闻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盒红烧牛肉面,又打开了来时陆今安剩下的那半包花生。
花生有些受潮,口感不怎么好。
送了一颗入口,目光偏转,落在了车窗上。
车窗上的倒影微微晃动,和窗外飞驰而过的田舍,连成了一片模糊的夜色。
心思一飘,宋闻想到了几个小时前,陈志远的那句:“你故意接近陆今安,为的就是复仇吗?”
手中的花生壳被下意识捏紧,脆硬的外壳应声碎裂。
宋闻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陈叔叔,您想错了,我只是陆今安的助理,拿一份工资,做一份事。”
陈志远显然不信:“不是在谈恋爱吗?你们关系走得这么近,正好……正好可以……”
“没有恋爱。”宋闻打断他,随后环视了整个客房,反问道,“我如果真和陆今安在谈恋爱,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他站起身,拿起放在床上的背包挎在肩上,做出了送客的姿态:“陈叔叔,谢谢您今天告诉我这些,但我真的有车要赶,就不多留您了。”
陈志远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近乎焦灼的期盼,他向前踏了一步,几乎是在诘问:“宋闻,你难道就不想为你爸妈报仇吗?他们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宋闻顿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背身而立。
房间内的阳光依旧充沛,光线的末端仿佛穿透了他单薄的背影,只剩下模糊不清又种难以触及的轮廓。
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宋闻才缓缓开腔,既没应承,也没拒绝,只轻声回了四个字:“看情况吧。”
……
哐当,火车经过一个道岔,猛地晃动了一下,将宋闻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已经捏碎的花生壳,微微蹙眉。
仔细地将花生壳用纸巾包好,宋闻起身,穿过拥挤的过道,走向车厢连接处的垃圾箱。
扔掉垃圾,他正准备以同样的方式挪回自己的座位,裤脚却忽然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一低头,宋闻看见一个女孩坐在下车口的地板上,身子靠着厢壁,屁股底下只垫了一本卷了边的旧杂志。
女孩很瘦,脸上未施粉黛,显得有些苍白。
她仰着头,正看着宋闻。
“不认识了?”女孩开了口,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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