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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升起,车子滑了出去。宋闻默默打开纸袋,里面只有一块沾了灰的绒布,翻过来一看,印着三个大字:擦鞋布。
与此同时,副驾上的秘书探出头,递上一份文件:“陆总,资料取回来了,您过目。”
陆今安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开文件。纸上赫然贴着宋闻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年轻人神色平静,与刚才无异。
然而整份资料却出人意料的单薄,照片旁边的文字寥寥,只占据了一张a4纸。
“宋闻的资料这么少?”
“是,履历简单,身世也清白,只有一点……”秘书顿了顿,“他父母生前是我们分公司的员工,十四年前出车祸去世了。”
陆今安眉心微拧,草草地扫了一眼纸上的信息,随即合上文件夹在一旁,闭目养神。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秘书透过后视镜瞥着后座上的男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陆总,您真要留他在身边?万一他是……”
“奸细?”陆今安闭着眼睛轻笑一声,“现在或许还算不上。”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玩味,“不过在足够的金钱诱惑下,谁又能保证永远清白?”
“那您为什么不赶走他?”
“棋子用得好,反而能让下棋的人自乱阵脚。”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赶走有赶走的好处,留下也有留下的作用。既然那些人想通过他监视我,那我也能借他的手,让那些人自食恶果。”
话音未落,脑海里突然闪过包厢里宋闻涨红的脸,以及那句没说出口的“暖床也行”,一股恶寒顺着脊背窜上来,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头也不抬地冲副驾骂道:“上次你怎么没把他的鸡蛋撞碎?”
作者有话说:
陆今安:宋闻,你再说一遍我姓啥?
昨天是谁撞碎了鸡蛋?
宋闻接到了汇森集团的人事通知,让他下周入职报到。
宋仲春似乎比他更早得知了消息,乐滋滋地灌了半瓶老白干,躺在沙发上刷了几个美女视频,眼睛一闭,睡死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的波涛还在晃动,赵双华“呸”了一声,按灭了屏幕,起手给了宋仲春一嘴巴。
男人挨了巴掌却只是翻了个身,下一刻鼾声再起,吵得人心烦。
这个档口,赵双华叫住正要出门的宋闻:“小闻,我给你买了几身衣服,留着上班穿。”
宋闻瞅瞅太阳,没打西边出来。
以往寒暑,赵双华也给他添置过衣服。一年两身新装,冬买单衣,夏买棉袄,反季清仓的款式,省钱。
可真正穿到宋闻身上时,不是露着腕骨,就是大的没边儿,十四岁那年他顶着仨月没理的头发,往墙根一蹲,竟然有人在他脚边扔了一元硬币。
后来宋文用那钱买了把剪子,剪短了宽大的裤腿和袖口,顺带将长毛拉撒的头发剪成了狗啃屎,再一出门,又有人给他扔了两枚硬币。
如今盛夏,赵双华竟然买了夏装,即便宋闻懒得分析人心,都忍不住想知道女人背后的用意。
颜色鲜艳的衣服堆在沙发的另一侧,被酒懵子伸腿一踹,皱巴巴的像团揉烂的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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