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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师爷把眼凑上去翻看,十年了,墨迹依然清晰,他用手指迅速掠过每一页,上面记载着某一年所有案件经过。
最後翻到某一页,鱼师爷用手指指着几行字,仔细看着,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如何抓捕‘妖党’,那个‘妖人’叫什麽名字丶几死几伤几人逃窜,还有抓捕‘妖党’的公差都记得清清楚楚,上面也写明了当年下达海捕文书的人就是孙廉。
鱼师爷将灰尘擦拭干净後带过来上呈给闫知县。
闫知县把当年抓捕‘妖党’的吕捕头叫来,又把卷宗给他看。
吕捕头看着卷宗,说:“没错,当年是我带人抓的‘妖党’。”
闫知县说:“你可记清楚了。”
吕捕头回忆了一下说:“记得清楚,这都十年了。当年啊,死了一个女的,她丈夫带着我们去她娘家抓人,结果她娘和她姐姐全跑了。”
然後吕捕头用手指着卷宗上一行字说:“这里都写着呢,跑了一个妇人丁氏名彩。”
白小吏说:“跑的那个具体是干什麽得?”
吕捕头说:“据说好像是个江湖女子,不知怎麽的跟‘妖党’勾结在了一起,成了‘妖女’。当年还是孙知县下的海捕文书呢。前几年孙知县被调去了外地。哎,你们是青州府来的吧?他当年就是去青州府做知县。”
白小吏说:“现在已经是知州了。”
吕捕头:“哦,原来升迁了。”
当年孙廉调去了青州府继续当知县,两年前成了知州。
白小吏和冯小吏听得明白,连连点头,只是没人把孙知州的死讯说出来。
闫知县问:“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白小吏说:“都听明白了。”
冯小吏说:“还请闫知县派个人抄写一份,我们也好带回去交给府公。不知有没有画像?也给画一张才是。”
闫知县:“都问清楚了那就行了,鱼师爷,那你就抄写一份让他们带回去吧。顺便画一张逃犯得画像。”
鱼师爷:“是。”
白小吏陪上笑脸说:“烦劳鱼师爷动笔写一份吧。”
鱼师爷:“放心吧。”
鱼师爷抄写完毕後交给冯小吏和白小吏,两人离开丁县县衙往青州府赶去。
两人走後,鱼师爷问:“怎麽又突然查起这桩案子,怕不是真发现了什麽吧?”
闫知县淡淡一笑:“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也没办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咱们这里太平就行了。”
回到府衙,两人把抄写的案卷交给吴知府。
吴知府和陈祁安细细看了看抄写得案情,吴知府说:“看来还真有这麽回事。”
陈祁安:“当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因为不是咱们这里的事,也就没再管下去。”
吴知府打开画像,两人又端详了一下。
吴知府说:“咱这附近有这个人吗?”
陈祁安摇头:“没见过,不是说有个卖菜的妇人长得像嘛,咱们让各县一起找一起抓,尤其是要留意卖菜的丶种菜的。不能光靠咱们啊。”
吴知府把王征喊来,告诉他:“你去抄写几份,给个县衙门送去。”
晚上陈祁安回家,家里做了一桌子菜,吃饭的时候,陈祁安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家里来了个送菜的女子,于是便问秦氏:“那个送菜的女子最近还往家里送菜吗?”
秦氏说:“最近两天没来,殷大娘说她家里有个亲戚生了重病,她去帮忙照顾了,因为住的远,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陈祁安“哦”了一声,不再吭声。
秦氏问:“你问她做什麽?”
陈祁安说:“我本来是不想让外人随意进出咱家的,你想让人来送菜,我是不放心的,就想找机会见见她。既然她去亲戚家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了,那就算了,这段时间还是让殷大娘自己去买吧。”
秦氏说:“我已经跟殷大娘说了,那个丁嬗回来後愿意继续送菜就让她送,她要是不想干了,以後让殷大娘自己去买。”
陈祁安一愣:“那个卖菜的叫什麽?”
“叫丁嬗。”
陈祁安有些警觉:“丁嬗?她是哪里人?”
“她只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家里没了亲人,在咱们这儿卖了几年菜了。”
陈祁安非常疑惑:“她不是有亲戚生病了吗?怎麽说家里没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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